由于观灯人数太多,所以南岸沿河两千人一个方阵密密麻麻,每个方阵间都有数名士兵把守,沿河五步一名士兵站岗,两岸绵延几公里,霍子玉和田绪、吴少阳、杨义、田仲武等人往灞桥走,不断有百姓亲切地跟霍子玉和杨义打招呼。
“百姓认得侯爷倒不让俺老田奇怪,大家为何认得杨义?”田绪问道。
“哈哈,这个嘛,得让杨参谋自己说。”霍子玉笑道。
“田大人,”杨义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因为末将最近都在督建上元节工程,而且每日在街上巡查防务,顺带也帮百姓解决了一些小问题,所以百姓们才恰好认得末将。”
“能得百姓认可,实在难得,侯爷治军有方啊!”吴少阳赞道。
“咳,本侯可不敢贪功,都是他们自己自律而已,”霍子玉微笑着说,随即叹道:“百姓嘛,就是图个安居乐业不被欺压愚弄,谁能真心替百姓办事,百姓们自然心中记得、口中念得,有了百姓的支持,什么事做不成?”
吴少阳闻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田绪则略微有些尴尬,其他人见状自然明白,田家霸占魏博多年,割据一方,鱼肉百姓、强征了将近二十种税赋,怎么可能有百姓念他们的好?
霍子玉接着道:“就比如这次上元节活动,虽然工程建设主要是工部和东林督造,但是施工的大多是老百姓和一部分天策军,很多老百姓都是自发来帮工,想拒绝都不行,为什么?还不是东林一直在帮老百姓解决问题和困难么,老百姓就自发的来帮工,想着回报我们,你们看,我们大唐的百姓多么淳朴和有情义呀!”
“嗯,原来是有百姓帮工,难怪上元节的工程能在一月内建成,”田绪叹道。
吴少阳闻言则陷入了沉默,他倒是有心减轻百姓负担,但是他的把兄弟吴少诚摊下来的税赋太高,他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向百姓多收了十种税,就差在多水的淮南收过桥费了,人生在世,多是人不由己,想如太宗所说得民心,何其难也,路漫漫其修远呐,一念及此,长叹一声。
田绪听吴少阳长叹一声,笑道:“今日乃是上元佳节,老吴你可不能长叹伤感,哈哈哈,咱们走快点吧,第一轮诗会的比拼好像快结束了,不过看起来很精彩啊!”
几人闻言笑出了声,再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显然是各方阵百姓在为胜出者喝彩,看来第一轮即将步入尾声了,于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待众人来到御楼,吴少阳规规矩矩地拜见德宗,德宗也是第一次见吴少阳,刚才杜佑说吴少阳本人颇为知书达理,又知大节、识大体,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只是可惜,他是吴少诚的把兄弟,不然还可以争取过来帝党阵营。
留吴少阳、田绪、杨义等人在御楼聊天,霍子玉赶紧去找薛涛她们,只是一进屋却只见到薛涛在屋内踱步,不见贾兰笙与李云锦,于是问道:“怎么只有阿姐在,兰笙与云锦呐?”
薛涛见到霍子玉似乎也很惊讶,急道:“她俩没跟你一起?”
“没有呀,我不是说了我去办公务么,”霍子玉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道:“她俩不会出去找我了吧?!”
“是啊,她俩看第一轮快结束了,你还没回来,就出去找你了,也就刚出去不太久!”
“天呢,这两个傻瓜!”霍子玉一叹,脑筋迅速转动起来,望着焦急的薛涛道:“阿姐别急,她们也就是去找我了,而且刚走,应该走的不远,那你知道她们往河北岸还是河南岸去了么?”
“河南岸!”薛涛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阿姐务必在此等候,我这就动身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