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骤然苍老十几岁的种师道,在两个护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原本身形挺拔、意气风发的种师道,此时双眼无光,神色萎靡;
他甚至需要两个搀扶才能行走。
看着老友成了如此模样,李纲和折可求两人感同身受,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
“两位到中军大帐吧!”
种师道声音中透露着无力的死寂。
中军大帐内并排放着三具尸首,尸首上盖着的白布已经全部染红……
“我的儿啊!”
种师道又悲从中来,再次垂泪呼唤一声。
李纲一脸悲伤的坐在一旁;
头几天还慷慨陈词的种浩,今日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让谁能受的了?
虽说马革裹尸是将士的最高荣誉,可亲人这种痛彻心扉的悲伤却遏制不住。
良久,李纲涩声问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种贤侄怎么败的如此彻底?可是遇到了对方的埋伏不成?”
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擦擦眼泪,语气悲伤的摇头说道:
“这三个孩子并没有被埋伏;
可怜他们刚刚到了靖夏城下,还没来得及安营扎寨,便和对方厮杀起来;
只是一战便全军覆没,我种家三个孩儿惨死当场……”
种师中说到这里,又泣不成声起来……
“什么?
刘正彦的兵力真就这么恐怖?”
李纲老眼瞪大,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惊。
折可求悲伧的站起身来,掀开白布看了一眼,咬牙怨恨的说道:
“当初童贯如此逼迫刘正彦,将他逼反。
哼;
老夫这次就想着怎么给他点好处,将他拉拢。
可朝廷上下昏庸至极,对童贯狗贼的话言听计从;
他们不知悔改,更不信刘正彦的实力,执意派出兵马,一下去使得我们损兵折将,更是让这三个孩子命丧黄泉。
我看日后怎么收场?”
李纲听了这话,老脸通红;
他也是执意动兵的人,种家的这次灾难,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
“这次兵败,乃是老夫的责任。
老夫这就上书陛下,请陛下治罪……
另外请陛下再次派出重兵,不杀刘正彦誓不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