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骁的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人开口答话,整个宁县城内,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唯一能听到的,只有一众骑兵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接连深吸了几口气,文丑突然上前一步,对着张骁严肃的说道。
“将军之令,我等用命!只要我等有命尚存,就无人能动英魂家眷分毫!!”
文丑的话音一落,张骁身后的两千名骁骑营士兵,皆扯着嗓子跟着齐声怒吼。
骁骑营骑兵的怒吼声,一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宁县。
许多苍老的妇人或者是老叟,都悄悄地推开家门,眼含热泪的望着城门方向。
那一声声怒吼,就像一股股暖流一般,不停地温暖着他们早已经冰冷的心。
公綦稠也同样如此,幽州本就贫苦,还常年遭受战乱之苦,青年壮丁也少之又少。
土地荒芜了大半,粮食都不够百姓生活,却还要支撑着边疆士兵。
幽州的各个士族钱粮不少,可他们都一毛不拔。
中原大地的其余州郡,的确富得流油,却将幽州忘的一干二净。
若不是朝廷偶尔会送来些许钱粮,估计此时的幽州,已经被异族占据了。
他们幽州,几乎成了被遗忘之地。
如今,张骁收到求援信,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还说出如同誓言一般的话语。
这一刻,公綦稠终于知道,大汉境内还有像张骁以及他身后骁骑营这样的英勇男儿,没有将他们边疆之人遗忘!
“张将军,谢谢你!不论此战结果如何,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说罢,公綦稠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激荡压下,带头向着府衙走去。
张骁跟着公綦稠,缓慢的走向府衙,只见从低矮茅屋中走出来的老人和孩童。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张骁,还有他身后的骁骑营士兵。
无论是老人还是孩童,他们看向张骁的目光,都充满了尊敬与感激。
张骁还从老人的眼中,看到了对生活的绝望,又从孩童们的眼中,看到了对生的强烈渴望。
这种眼神,就像一把把尖刀,无情的刺进他的心脏。
这一刻,张骁和他麾下的骁骑营士兵,都感觉到自己肩膀一重。
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突然落在了他们的肩膀上。
骁骑营的骑兵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家将军的志向,是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了。
因为自家将军,不希望从百姓的眼中,看到这种绝望的眼神。
也不想看到孩童们,对简单的生存下去,还抱着乞求的态度。
此时,骁骑营所有的骑兵,看向张骁的背影,都带着浓浓的崇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