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忍不住开口,“姑娘,秋香她……”
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春香拽住衣袖,止了话头。
春香朝她摇了摇头。
“让她说。”
乔珍珍将茶盏搁下,发出轻微磕碰声。
夏香字字清脆道:“秋香她想出院门,被外边守门的婆子拦住了。太太之前交代,这几日咱们院子里的人都不许随意进出,得等姑娘好了再说。秋香她不肯听,还和守门的婆子说是姑娘吩咐她,让她出去办事,我便说姑娘还没起,后来……就吵起来了……”她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乔珍珍把目光转向秋香,“我吩咐你,让你出去办事?”
秋香看了乔珍珍一眼,视线从她脖颈上变得浅淡的淤痕划过,很快低下头去。
她支支吾吾:“我是想为姑娘出去探探情况......”
乔珍珍垂眸敛目。
手指在茶盏边缘摩挲。
这是她思考时惯常的动作。
秋香想出去,是因为账目问题,还是别的什么事?
之前被拖走的守门婆子,应该是想往外传消息。
收买她的人可能是莫玉莹的仇敌,也可能是莫卿扬的政敌,这都说不好。
她如今外面没有能用的人,自己又暂时出不了院子,这种情况下,全部圈起来,不让接触外人是正确的。
只要等她脖子上的痕迹消退,再传出什么话,也是死无对证。
屋里很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再开口。
除了冬香之外,其他三个香这一刻都想到了一块。
从前姑娘虽脾气坏,但感觉还是个任性的小姑娘。
这几日依然脾气不好,可说不清哪里不同,让人感到越来越有压迫感,越来越有气势。
好半晌,乔珍珍才抬起眼眸,直视秋香,“你是对太太的命令不满意,还是想挑拨我们母女的感情?”
“婢子绝无此意!”秋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举起右手三根手指,大声道,“婢子对天发誓,若有此心,让婢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乔珍珍倏然而笑,“我想你也不会是存了这样的心。”
夏香轻轻跺了下脚。
“起来吧,别跪着了。”乔珍珍道,“只是下次不可再做这样的事,那我就罚你……”
她状似思考一会,说:
“禁闭七日,这七日里你好好在房里待着,帮我做两双鞋。”
秋香长长舒了口气,起身,谄谀笑应:“婢子领命。”
乔珍珍微微侧头,吩咐夏香道:“既然是你发现的,那这七日便由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