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楚琮笑道,“只是人多嘴杂,总会有被知晓的那一天。”
乔珍珍叹气,“谁说不是呢。”视线从药罐上移开,看了楚琮一眼,略带抱怨的口吻,“太子您实在太不小心了些。”
楚琮会意,若非是他有恙,她根本不会向外透露自己的身份。
如今他上山,再是小心,知晓她身份的人也会变多。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楚琮道:“我以后多注意些。”
“不过也不怪您,还是得怪害人的人,只有千日做贼,千日防贼哪里是那般容易。”乔珍珍深有体会,若非如此,她何必辛苦自己学一身本事,右脚凶狠地碾了碾地,低语,“别让我知道是谁!”
楚琮诧异她比自己这个中毒当事人都要气愤,但想了想她未来可能会面临的麻烦,有点理解。
至于他自己中毒,意外又不意外,内心并无多少波澜。
只是有种终于开始了的尘埃落定之感。
那至尊之位,多少人向往。
就如父皇一辈的夺嫡之争,实在太过惨烈。
父皇行七,前面六个,一个都未活下来。
对于兄弟反目这件事,不需人教,他便有着深刻的认识。
所以他从小待几个异母弟弟,不亲近,却也不算疏远,只是要说感情,还不如与其琛来的好。
“若知晓是谁,莫姑娘打算如何?”楚琮戏谑道。
这倒把乔珍珍问住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看了楚琮一眼,很快又把视线转回药罐,此时药液已沸腾,她停下扇火的动作,在三沸之后,撇了沫,从橱柜中拿出一只干净的碗,小心的把药汁倒进去。
楚琮从她那一眼中,似乎看见了一些与她展现出的性格,完全不同的东西。
但想细细分辨,却又不甚明了。
“凉一凉再喝。”乔珍珍说,顿了顿,才回答楚琮之前问的问题,“我能怎么办呢,太子才是受害人呀。”
一万忽然出声,“可以杀了吗?”
自从二皇子那件事,确定有世界意志存在后,一万行事小心了许多,更别提取人性命。
乔珍珍与它在心里交流,“也许,只有当我心底,真的觉得那个人该下线,不重要的时候,才能够让对方领盒饭。”而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夺嫡在每个故事宫斗宅斗故事里,都算是重要剧情。重要剧情人物,你应该都没法在世界意志的注视下,杀死对方。”
唐安宁虽是女主,但终究,她才是作者。
当作者觉得那个角色还有用时,对方就不能够消失。
同样,只有她真的觉得这本“书”该到大结局时,她才可以打出全文完,圆满这个世界,离开这里。
所以一万那边所谓的进度,兴许是她潜意识中认为的进度。
这无法作假和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