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说完,就听韩峥道,“你去吧,这些我来处理。”
乔珍珍点头,叫上冬香,往外头去。
韩峥这边叫了侍从来处理这些箱子,他在一边盯着。
片刻后,就见谢千重从书房里出来,他上前,“师父……”犹豫了下,还是说,“您给珍珍的这些,太贵重了。”
谢千重不客气道:“又不是给你的,我徒儿都没说话,你发表什么意见。”
韩峥:“……”
被怼的没话说,颇为尴尬,还要道歉:“是小子失言。”
“知道失言就好。”
谢千重和普通岳父母心态不同,觉得对女婿好,女婿才能对女儿更好。
他走南闯北七十多年,混过乱世,可比他们这些和平年代出生的小孩见识过太多丑恶人性,很多时候只有你比他强,他才不敢造次。
这会徒弟不在,他得好好敲打敲打这小子。
“瞧见没,这些都是我给珍珍的,你们家可别打主意。”
这话韩峥听着不太舒服,但神医脾气古怪,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又只有珍珍这一个徒弟,维护也是应当。
“自然不会,师父您放心。”
谢千重不会他说什么,马上相信,他见过丑陋的事太多了。
很多男人嘴上说的动听,慢慢就变了模样。
“别以为师父这把年纪,活不了几年,我既收了珍珍这个弟子,为了她,老道都得多活些时日。但凡我活着一天,可就盯着一天,你们一家对她好且罢了,若想磋磨她,可得过我这关才行。”
韩峥躬身,“小子必不会让珍珍被欺负。”
“记住你说的话。”
谢千重眯起眼,他另一个名号同样响亮,乃是“毒仙”,只是世人不知“神医”与“毒仙”是同一人罢了。
……
那厢乔珍珍来到明通禅师的小院,自然不会真只在院子里道一句别。
明通禅师将她请进厢房。
乔珍珍道:“我来与禅师道别,今日就要回家了,多谢禅师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
禅师笑眯眯:“莫姑娘客气了。”
“这一年……”乔珍珍迟疑,“给寺里添了许多麻烦,之前那次……”
按说攻寺之事过去半年多,但因她而丧生数百人性命,无法当作过去就过去了。
这不是写书,几句话让几百几千,甚至几万人丧命。
这些可都是鲜活,有血有肉的人命,甚至不少还是她在寺里看熟了的面孔,会不好意思的在她面前低头,不敢看她的法师们。
这半年以来,乔珍珍一直处于回避态度。
明通禅师这边她鲜少前来,就是愧疚心作祟。
明通禅师打断她道:“他们付出生命,并非毫无意义,我相信莫姑娘可以明白,休要沉湎其中。”
他们付出性命,拖延了敌人的脚步,等来援军,保全了她和太子。
从某个角度来讲,他们拯救了世界。
乔珍珍沉默。
明通禅师这话……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