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讨厌,这孩子生下来也不麻烦她,又不要她养着。她疯了才动手。
楚云梨拿起先前那个荷包,“这荷包我拿了,就此别过。”
出了酒楼,楚云梨去了布庄,买了几身料子,这是给仓青玉和朱鸢娘两人备的衣料。小姑娘嘛,鲜亮些才好看。
小定之后,这门亲事没意外便不会更改了,仓青山和朱鸢娘已经是未婚夫妻,平时也可以多来往。
又是半个月过去,天气渐渐地凉爽下来,这日午后,楚云梨坐在院子里纳凉,边上的桌上,仓青玉和朱鸢娘两人正在做衣,因为朱鸢娘会些绣工,两人正在往料子上绣,其乐融融。
却有人急匆匆而来,粉蝶扶着肚子,气喘吁吁,直接推门进来,走到楚云梨面前,“是不是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人一头雾水。
当然了,楚云梨心里还是有数的。
就算是,她也不能承认啊!“你说什么?”
粉蝶面色难得的没有带上笑容,一脸严肃,眼神中满是戾气,把她身上婉约的气质破坏殆尽,“是不是你告诉贵有那些事的,镇上的人!”
最后一句算是提醒。
“你这话好笑,”说话的却是朱鸢娘,她微微笑着,是那种和粉蝶脸上一般无二的温柔笑容,“镇上的人不见了,你跑来找大娘,东西一丢你就跑到我们家来问,我们就那么像贼?”
楚云梨含笑看着,并不打断,眼神里俱是笑意。
她发现这姑娘还有个优点,护短!
朱鸢娘余光看到未来婆婆神情,愈发放松,也愈发不依不饶,“今日你不说清楚,我们可要找大家伙来分辨一下的。”
粉蝶焦灼不安,瞪她一眼,“我没问你!”
她再次看向楚云梨,咬牙切齿地问,“是不是你?前两天你去镇上酒楼见了人,我都打听到了,小豆子拿了贵有的麦芽糖,跑来让你去镇上的。”
朱鸢娘有些惊讶,看得出来,似乎是未来婆婆坏了这人的好事。面前这女人心思很深,未来婆婆还能让她吃瘪,可见手段不凡。
正沉思呢,手下滑腻的触感让她回神,顿时失笑,这样的料子,别说村里,就是镇上的人也不见得舍得买。如今她还不是仓家儿媳就已经得了两身,自己又没什么让人可以图谋的地方,可见,未来婆婆是真心对她好。
楚云梨含笑摇头,“你都有了决断,还问我做什么?”
粉蝶气得胸口起伏,算计了这么久,一朝全盘皆输,她如何能甘心?“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
闻言,楚云梨嗤笑,“四个月之前,我知道你是谁吗?我跟你作对,难道不是你先撩拨我?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啊!”
粉蝶咬牙,“你给我等着!”
她满身怒气,转身就要走。
楚云梨笑吟吟道,“其实呢,贵有当时找我去,是有事交代我。他说,主子不喜欢孩子,让我帮忙呢。”
粉蝶身子晃了晃,“不可能!”
“你都没来找我,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楚云梨摊手,“那是因为我没答应呀!这种事情,再多的银子我也不做!不过,他们有没有找别人,我就不知道了。我好心提醒,你不信拉倒。”
粉蝶走时,有些失魂落魄,出门的时候还险些撞上门。
仓青玉一头雾水,“娘,她说什么?什么人不见了?”
朱鸢娘笑着道,“谁知道呢。”说着,接过她手中的料子,柔声指点道,“这针错了,应该在这边。”
翌日早上就得了消息,周粉蝶不见了,孙翠竹正到处找呢。
然后,他就病了,浑身乏力,床都不能下。
自从知道粉蝶之前还逼迫过青山,何氏大概觉得和楚云梨同病相怜,三天两头的过来说话,“我也是没办法了,翠竹居然还想找到府城去。那地方贵人遍地,岂是我们这些乡下人可以去的?再说,粉蝶就不是个安分的,谁知道她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人?”
是的,不只是她,就是楚云梨也觉得粉蝶这一回跑出去,应该是去了府城。
有了先前楚云梨说的那些话,知道贺家会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动手,她是不敢留下的,因为她不知道贺家会找谁动手,凭她一个小姑娘,很难保全自身。
孙翠竹虽对她一片真心,但孙家已经厌恶了她,就和何氏丢不下儿子一般,孙翠竹也丢不下亲爹娘,这样的情形下,他的感情其实是靠不住的。尤其,她对孙翠竹诸多欺骗,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早晚会被捅出来……事实就是,如果没了这个孩子,她就一点退路都没了!
楚云梨赞同这话,“谁说不是呢。我劝你,早些和她断开关系最好。”顺口劝了一句。
孙家人品不怎么好,但也多大罪,要是孙翠竹脑子不清楚帮着粉蝶招惹贺家,大概会和上辈子的仓家一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何氏叹息一声,一眼就看到窗外院子里桌旁的两个小姑娘,笑道,“她们相处得还不错,我还以为,青玉只和我们家翠苗好呢。”想到什么,她压低声音,“这鸢娘,好像也是做丫头回来的,你自己多注意。”
虽是好意,但这话听着让人堵心,何氏这话有些故意,楚云梨头也不抬,“这天底下的丫头又不都是粉蝶那种。照你这么说,那大户人家还敢用丫头吗?”
碰了个软钉子,何氏笑容一僵,“我以为遇上粉蝶后,你会找个门当户对的。没想到你还是喜欢那种……”
“喜欢粉蝶那种的是你。”楚云梨似笑非笑,“当初粉蝶我可不答应,青山都跪下绝食了,我都给他掰过来了。”
何氏:“……”当初她听说儿子求娶粉蝶,确实很高兴来着。
后来知道粉蝶找上翠竹,其实是退而求其次,能高兴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