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对高家人也颇多怨言,若不是高家,他也不会突发奇想去欺负廖红慈啊。
他们兄弟两人虽然好吃懒做,天天梦想着天上掉银子,但是,他们最多就是偷鸡摸狗,从来也不敢做太大的错事。像抢人这种,还是第一回。
本来他们想着抢一回就歇几年,或者干脆娶了廖红慈一辈子不再干这些坏事。好处太大,诱惑太大,他们才下定决心干这一票的。
大人让衙差去接的也不止高家人,还有猴三两人口中路上遇到邻居。所以,大人开始盘问他们那日的事。
廖红月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公公婆婆又瞒着他干了这样的事,她一脸担忧地看着楚云梨:“妹妹,你没事吧?”
楚云梨摇头。
那边猴三两人简直想哭,像廖红慈这样疯婆子一样打人的能有什么事?
有事的是他们好么!
楚云梨不愈多说。
廖红月觉得妹妹这是恨上她了,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们起了这样的心思,若是知道,我肯定会拦着!”
“你拦得住吗?”楚云梨反问。
廖红月哑然。
高家人做事,从来也不需要听儿媳的主意,她确实不知道。
楚云梨看她眉眼间的愁绪,道:“不过还是谢谢你帮我报信。若不是你提前让我防备,我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姐妹俩声音不大,大人正在审问邻居。众人大部分的注意都在那边,没人听见两人的对话。
廖红月苦笑:“你没事就好。”她心里涩然,声音有些哑:“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想让你们都好好的。可是……”
她眼角划过两行清泪,抽泣一声,再说不出话来。
高进发趴在床板上,扯了下她的袖子:“别伤心。”
廖红月冲他一笑,伸手抹了泪。
楚云梨没看两人你侬我侬,专心听村里人的供词。
猴三不干人事,许多人家都被他偷过,但因为被偷得不多,告官显得大惊小怪,加上许多人家并不愿意找衙门,就怕沾上官司。所以,村里人许多都被他们顺走过东西却没能讨回,因此,村里人看到他,都会格外注意,就怕自家东西丢东西。
对于看到猴三的事,到公堂上的人都能回忆得起来。
“在我家门口转悠了近半个时辰,后来去了高家,没多久就走了。当时我还好奇,如今的高家……有什么好偷的?”
这是离高家两间院子外的邻居的供词。
高家夫妻俩听到这话,面色铁青。
无论是谁,就算自己家穷,也不想让人说的。
其余人的供词也差不多,如此,就和猴三两人的供词对上了。
大人看着被苍蝇围绕着的高家三人:“你们认不认罪?”
说着,已经去抽签桶了。
看到那个签筒,高家夫妻俩就觉得自己下半身更痛了,对视一眼后,高父道:“认罪!只是我不承认是我出的主意,明明是猴三来探望我,我跟他玩笑一般说起廖红慈如今富裕,本来就是闲聊,至于他听了这话会起什么心思,与我无关。还请大人明查。”
“你胡说!”胡四怒道:“你要是闲聊,为何要让我们分你一半?”
“那也是玩笑啊!”高父想也不想地答。
二人:“……”
上面的大人却不允许高父如此机灵,怒斥:“分明就是狡辩!”他抽出签,往地上一丢:“既然不老实,休怪本官用刑,先打二十大板再说!”
衙差上前,将高父从门板上拖下来,拿起手中的棒子高高扬起。
一杖之后,高父惨叫。
本来他身上的伤还没好,甚至还愈发重了,本就要死不活,再来二十大板,这条小命儿兴许就交代了。
这一瞬间,高父和猴三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大牢虽然不好,但至少能保住命啊!
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高父大喊:“我认罪!”
上面大人闻言,挥手让众人退下。见状,高父满心庆幸,这才发现自己满头冷汗。
高母也不想挨板子,可大人逼问几句后,也老实认了罪。她又强调:“大人,我们夫妻一时想茬做下错事,求大人重轻发落。还有,我儿进发从头到尾不知道我们夫妻私底下做的事,此事与他无关,还请大人明察!”
猴三两人实话实说,高进发确实没牵连进来。
高家夫妻撺掇人害人孤女,心思恶毒,好在姑娘早有防备,未能铸成大错。但有此心思已然触犯律法,和猴三两人各自判了十年。
几人被拖下去,村里来做证的邻居也被送走,公堂外只剩下楚云梨和廖红月夫妻二人。
高进发趴在门板上,似乎痛极了一般闭着眼睛,并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