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底气十足,杨氏有些心慌:“好!”
林父急忙接话:“我要带上玉儿。”
胡盛玉早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闻言故作为难说了几句,最后还是妥协了。
至此,皆大欢喜。
楚云梨坐在椅子上,一直闲闲看着,看到胡家和邻家夫妻定下契书。
那份契书上,明明白白林简安娶妻之后又拈花惹草,以至于染上病。如今病逝,与胡家人无关。林添寿和其妻杨氏自认理亏,从今往后两家断亲,再不来往。
“爹,娘,我哥哥冤死,你们不帮他讨回公道?”
林父回头:“你不是不认我吗?白纸黑字写就了的,我们家的事你别管。”
杨氏有些心虚,色厉内荏:“他自己不知检点,怪得了谁?”
楚云梨摇摇头:“为了银子,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卖的?”
林父强调:“且不说我们家的事你不知内情。只我们已经断绝关系,家里的事大大小小就都与你无关!”
楚云梨颔首:“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一步。”
她当真说走就走,出了胡家的院子,回了陈家。
陈子沨今日有事,傍晚才回来,回房后看到桌旁的她,好奇问:“今日如何?”
楚云梨毫不隐瞒地将白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陈子沨听着听着眉心皱得死紧,追问:“你哥哥可是他们俩从小疼到大的儿子。”
是啊!
可那又如何?
照样抵不过到手的银钱。
陈子沨走到水盆边净手,洗到一半,忽然道:“他们两家一同掩盖了林简安的死因,若是有人告发,会被入罪吧?”
“会啊。”楚云梨开始摆碗筷。
哪怕有下人,夫妻俩用膳她还是喜欢亲力亲为。
陈子沨疑惑地看她:“你怎么不告状?”
楚云梨随口答:“我还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先用膳,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事。”
春去秋来,关于林简安之死,已经很少有人说起。
不过,当日许多人都听说了林简安临死之前的话,关于胡敏玉儿子生父的身份,众人一直猜测纷纷。
胡敏玉在守了寡后,很少出门。
就在秋末,某一日陈子沨从外面回来,压低声音道:“那位公子到了。”
这大半年来,楚云梨一直没闲着,让陈家去京城的商队都说起胡林两家这桩事。
如今看来,该是有了效果。
侯府公子姓尹,排行老四,到了城里后,去了最大的客栈住下。
上一次他来悄摸摸的来,连走了都没人知道城里来过一位侯府公子。这一回却不同,一来就买了许多东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
楚云梨得到消息,立刻赶去了那间酒楼。
很巧却又顺理成章地在门口碰到了胡敏玉,此时的她身边跟着奶娘,奶娘还抱着一个孩子。
胡敏玉几乎是质问:“你怎会在此?”
楚云梨嗤笑一声:“你为何而来,我便是为何而来!”
胡敏玉:“……”
她不知道那人知道她有孩子后会是怎样的态度,便不好提前放出消息,万一他不认……胡家的脸面往哪摆?
“我来用膳。”
楚云梨颔首:“我也是。”语罢,抬步就往里走。
这般不客气,胡敏玉气得咬牙,跺跺脚往里走。心想想着等到认亲之后要如何给这个女人好看。
而三楼处,尹四公子正靠在栏杆上,边上一位妙龄女子伸手一指下面:“是她吗?”
尹四公子瞅了一眼,颔首道:“是!”
那姑娘面色铁青,气得咬牙切齿:“尹桥,你果然是好样的!”
尹桥无奈:“我说了是被她算计,这个孩子也是意料之外。并不是故意隐瞒你,你说让我带你来,我也带你来了,让我高调在城里转悠,我也转悠了。之前我就说过,把人引出来之后,随你处置。”
此话一出,女子铁青的面色缓和下来:“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