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她病重的期间,陈平安又掉进了河里,先是丧父,后又丧子,连番的打击让杜月娟只剩下一口气。而陈大江瞒着她另有妻室还混得风生水起的事,算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月娟也不知道自己是病死的还是被气死的,总之很不甘心。
陈大江抹了一把脸:“月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是不得已,汪云盯得太紧,她不让我……”
楚云梨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你再解释都是多余的。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你要是不滚,我就让伙计来赶你走。还会去找你夫人,说你对她满腹怨气。”
听到这话,陈大江顿时就急了:“我哪有?”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说有就有。”
陈大江:“……”这是要明着挑拨他们夫妻关系?
他面色复杂:“月娟,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要是再呆下去,我真就是这样的人。”楚云梨站起身:“别再来打扰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对上她的眼神,陈大江无端端害怕起来。
他恍惚着走出客栈,半晌才回过神来。应该是他和杜月娟太久没有相处,才会觉得这个女人陌生又狠辣。
接下来几天,楚云梨一直都挺忙,买好了铺子,又准备整修,整整半个月才开张。
在这期间,卢长风来找过她几次,两人来往间并不暧昧,就如寻常友人。但楚云梨感觉得到他的克制。
新脂粉铺子开张,楚云梨正在铺子里忙着补货,新请的管事满脸喜气的进来:“东家,外头来了一位夫人。”他压低声音:“是汪府的女儿,汪家酒馆的东家夫人,嫁妆丰厚,手头宽裕……说是要见您。”
管事的意思楚云梨明白,这是一位不差钱的主,只要伺候好了,肯定能赚不少。
楚云梨摆了摆手:“请她进来。”
汪云也才二十岁的年纪,容貌普通,但从头到脚的衣料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进门后挑剔的扫了一眼账房:“这地方这么小,怎么转得开?”
“这不是客人该想的事。”楚云梨站起身:“陈夫人是想买脂粉吗?”
“我想来见见你。”汪云上下打量她:“你哪来的脂粉方子?”
“捡的!”对外,她就说自己救了一个老婆婆,老婆婆告诉她的方子。再有,楚云梨请来的香娘已经制香十几年,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怀疑她脂粉方子的来路。她处事谨慎,以后也不会有人怀疑。随口问:“夫人喜欢哪种?”
“我不买脂粉。”汪云不耐烦地一挥手:“不明不白的东西,我可不敢上脸。万一出事了找谁去?”
楚云梨点头:“既然不买,那就不是我们的客人,还请出去,别耽误我做事。”语罢,扬声吩咐:“管事,送客!”
汪云气笑了:“杜月娟,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楚云梨头也不抬:“陈大江的姘头,拦着不让他接济我们祖孙三人,险些害死我爹的罪魁祸首。”
汪云:“……你才是姘头!”
她振振有词:“我们俩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八抬大轿着吉服抬我过门。”
楚云梨嘲讽道:“你以为我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冷笑道:“你去村里打听一下,谁不知道他陈大江是我男人?当初为了娶我,他诚意十足,甘愿搬入我家中帮我照顾父亲。虽不是入赘,但和入赘无疑。因为此,整个镇上都知道此事。”
“你去问一下,便该知道是我先嫁给了他,我若是不愿意与他断绝关系,你最多算是个妾!”
“欺人太甚。”汪云气得胸口起伏,抬手一巴掌狠狠甩过来。
楚云梨这人是不让她打的,抬脚一踹,把人给踹到了门边卡住。
汪云又痛又怒:“来人,把这女人给我抓住。”
与此同时,楚云梨也扬声吩咐:“去衙门报官,就说有人嫉妒我们生意好,故意上门找茬。”
坐在地上的汪云本就疼痛,听到这话,险些气疯了:“谁嫉妒你了?”
楚云梨抱臂:“是不是嫉妒,咱们到公堂上去分辨。”
汪云:“……”谁要去公堂了?
“都是误会,我没有要找茬。”她连声解释,又半真半假威胁:“民不与官斗,做生意的人要是和衙门扯上关系,客人都不敢上门。”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那是我的事。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汪云:“……”她怕去公堂。
和男人前头的妻子吵架什么的,实在是丢不起那人。
父亲知道了,定然会训斥。汪云不想挨骂,不想被其余姐妹看了笑话,低着头道:“杜东家别误会,我只是上门来买脂粉的客人。还请东家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脂粉都给我送上一盒,价钱不是问题。”
很明显,她这是想拿钱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