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这一大家子被田兰芝拖累,如今让他们沾沾女儿的光,挺合适的。
提起秦丰安的身子,其实也是老两口的一块心病。田母忍不住问:“是真有好转?”
会不会过两年就不成了?
楚云梨低声答:“大夫说得好好养着,反正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
田父想了想,道:“当初都快不行了的人都能养回来,以后肯定也能好好活下去。兰芝,你可不要起别的心思。”
这是怕女儿对只剩下一口气秦丰安下毒么?
楚云梨哭笑不得,如果她不愿意陪着秦丰安,压根就不会有这样一门婚事好么。
说了一会儿话,田家夫妻这才真正欢喜起来。
一家人用了一顿饭,桌上其乐融融。秦夫人很给面子,用了两碗饭还喝了些汤,从头到尾没有甩脸子,对待田家人也并无鄙视不屑之态,整个人都很亲和。
秦夫人如此,也让田家人放心不少。
当然,秦夫人的温和源于田家人的听话。最近这些日子,有不少城里的官员给田家送帖子,表示想要来往。甚至有人给田兰兴送女人,虽说那些姑娘的身份都不高,但田家人都扛住了诱惑,不与那些人来往,也绝对不收别人的礼物。
楚云梨毫不怀疑,如果田家人因为嫁了一个女儿给尚书府就自傲自大,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搅和在一起的话。秦夫人对待田家一定不会是现在如一般春风般的温和,而是如寒冬一般的凛冽。
临走之前,楚云梨留在最后,私底下把这意思透露给了田兰兴。
田兰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来,以后就算入了值,也绝对不会和背景复杂的人往来。
兄妹二人即将分别时,田兰兴欲言又止,最后低声嘱咐:“我那天在街上好像看到了夏长平,但只闪了一眼,后来再想找人,我追了几条街都没看见。妹妹,万一我没看错,他可能是来找你麻烦的。”
楚云梨颔首:“我知道了。”
回到马车中,秦丰安若有所思:“那个爱打人的混混找来了?”
楚云梨想了想:“他就算来了,应该也不敢找上门。尚书府的大少夫人,可不是他敢随便攀咬的!”
秦丰安伸手揽着她。
楚云梨将他的手臂扯回,又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膝盖上:“挺远的,你先躺会儿。”
秦丰安:“……”
媳妇当自己是娇弱公子怎么办?
他闭着眼睛,道:“怕是有人觉得我娶了你委屈,刚好毁了你的名声好让我休妻另娶。”
很有这种可能啊!
楚云梨笑着问:“母亲会答应吗?”
那绝对不会。
“不行。”秦夫人一脸严肃:“别看丰安和常人无异,那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大夫都说他身子亏损严重,至少还要花好几年的时间调养。如果现在把他媳妇送走,万一道长批命是真的怎么办?”
还有她没说出口的是,万一儿媳真的会医术,这么把人送走,儿子的病情肯定会反复。
秦大人叹口气:“到底身份太低了些,委屈了咱们儿子。”
秦夫人一开始也这么想,但现在已经改了主意。因为她发现儿媳虽然出身农家,但学东西很快,别看才过门没多久,现在站出去,如果不表明她身份的话,外人也不知道这是一个农女。且她最近因为要写药方的缘故,都在练字了,夫妻两人一起练,她看着特别养眼。
有些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姑娘,那脑子跟浆糊似的,还不如农女豁达呢。
“要不我们给儿子纳一个身份好一些的妾室?”
秦夫人板着脸:“馊主意!”她简单粗暴地道:“他们小两口的事情有我看着呢,你忙外面的事就行。你如果真想给儿子纳妾,那就给端玉找吧,他那个媳妇实在是不像话。容不下丫鬟生的孩子,以后怕是要闹出许多麻烦来。”
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