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武强迫他扭过头:“你是为了救师傅,这不能怪你。”
福生喃喃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对老武的话充耳不闻,老武叹息一声,将失魂落魄的福生推离现场。
人群的后方,纸包掉落在地,桂花糕散落一地,王南松双目赤红地看着巷子中的一幕,倒在血泊之中的爱子,垂头丧气的伙计,忙碌的捕快以及满脸阴沉的白如冬,眼泪簌簌而下,丧子之痛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冲将出去与鹰爪孙拼命。
但他能在市井之中隐藏身份数年之久,还能屡屡作案得手,其定力非常人所能比,仇恨的目光盯着福生和白如冬,咬着牙快步离去。
“杜捕头,快来!”一名捕快慌里慌张地从院中冲了出来:“有发现。”
皮货架子被推开,隐藏在下方的窖井露了出来,解开井盖一股难闻的气味涌了上来,杜奎海提鼻子闻了闻:“便溺的味道。”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顺着木梯走了下去,谷雨跟在他身后,两人落到地面,举起火折子四处查看,几张木床上被褥凌乱,空无一人,食物杂乱地摆放在床头,角落中则是马桶,虽然盖着木盖,但阵阵恶臭正是来自于那里。
“看来这里正是囚禁女子和孩子的地方。”谷雨沉声道。
杜奎海点点头:“可惜都不在了。”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谷雨拳头攥紧,每当面对这种场面的时候他总会感到阵阵心悸,仿佛是一种病,他压抑着情绪,淡淡地道:“总会抓到的。”
杜奎海强调道:“必须要抓到,”他忽然转过头,明亮的火苗让谷雨眯起了眼睛,杜奎海打量着他:“你都猜到了?”
谷雨道:“只猜到了一点,也不知道对不对。”
狭窄而昏暗的窖底,两个男人试探着彼此。
杜奎海笑道:“不常说话的家伙是不是想的多?”
谷雨淡淡地道:“不过是无用之功。”他一向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很自信,但当他发现什么也改变不了的时候,反而开始痛恨甚至厌恶自己,猜到了又如何呢?
杜奎海道:“说不好,若能救应天府中无辜的孩子妇人,铲除奸佞之辈那便有用。”
谷雨心中一动,但仍坚持道:“我只是个后知后觉的傻子,到头来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师叔,应天府人才济济,轮不到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