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一定谨遵母训,做一个像父亲一样出色的将军。”
对赵琛而言,此时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摄政王因南疆私自扩军被幽禁这一幕还在眼前,如果他敢反抗,那就根本走不出这座楼。
皇帝给摄政王下药,是为了以防万一留不住人。
没给他下,自然是因为在他这里没有那个万一。
如果他奋起反抗,皇帝直接说出北疆私募兵马的数量,他再抗旨不遵,将他当场斩杀都没有问题。
有了摄政王的先例,他若主动找死,群臣都无法说出个不是来。
摄政王都自认有罪了,又没幽禁你,你还升职了,好端端的闹什么闹?
赵琛的拳头反复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
他的好儿子就一直微笑朝他伸着手。
终于,赵琛把手探进怀里,脸上因为太过用力而出现肌肉横跳,看起来面目狰狞。
他把帅印拿出来砸进了赵毅重怀里。
赵毅重拿起帅印,朝他抱拳一低头。
“谢谢父亲。”
星沉好整以暇地看着赵琛,明知故问。
“舅舅对朕的安排,没有异议吧?”
“臣,谢主隆恩。”
“那就好。”
星沉起身走到赵毅重身旁:“表哥,朕就不去送你们了,一路山高水远,你们照顾好自己,等下次见面,咱们再把酒言欢。”
“是,陛下。”
“去吧。”
赵毅重跪到地上朝星沉重重行了礼,起来转过身,在众人的目光里,脚步坚定地走出了芷汀楼大门。
星沉目光在楼中各人身上巡视一周后,带着福公公同样往外走去。
清凌凌的嗓音不疾不徐地留下一句话:
“诸位,酒宴继续,今日无事,大家还是迟点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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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宫年久失修的大门上一块块漆皮脱落,斑驳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属于深宫的幽寂。
闻络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加上走了太远的路,看起来几乎摇摇欲坠。
魏荣把他手臂架在肩膀上硬撑着他走,走一路抹了一路的眼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来吃顿饭,自家王爷就成了这个模样,还要被幽禁在宫里。
他想回南疆。
想带王爷回南疆。
这什么吃人的狗屁京都啊!
斑驳的大门在他们面前“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嬷嬷满脸不耐烦地出现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