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并没有把璟瑟的挤兑放在心上,他谦谦有礼的抿唇一笑,将海兰提点他的那番话顺之说了出来。
皇上春风满面,颔首慈蔼的抚着永璂的肩头,好生夸赞了一番。
说他此举悲悯怜下,其中的仁爱之心,比之文武双全的本事更加可贵。
璟瑟心中气急,只恨自己明明是要贬低永璂,怎奈何反倒替他做了铺垫,反助他得了皇上青眼。
永珹亦是不忿,冷眼瞧着更觉皇上偏心。似乎只要沾了嫡出的名分,皇上的宽容度就会无限放大。
无论旁人有多少不满,一路巡幸之中,皇上还是一直将永璂带在了身边,以示恩宠。
回了营帐,璟瑟把身上大红色的披风往旁边一甩,气鼓鼓的坐了下来。看都未曾多看一旁已经等候了她许久之人一眼。
马佳侍卫心下微微叹气,还是伸手替她倒了一杯茶,“公主,天气寒凉,喝点儿热茶暖暖身子吧。
从前您不是常说喝不惯蒙古的奶茶,想念京中的龙井吗?我替你寻了许多,以后包您不缺茶喝。”
自从璟瑟和额驸巴勒珠尔,因为妾室和庶子之事撕破脸后,两人连面上的和睦都不顾了。
璟瑟整日带着马佳侍卫贴身服侍。她的营帐,连巴勒珠尔轻易都不会被允许入内,只有马佳侍卫能够来去自如。
巴勒珠尔一开始独宠着秦桑,让她生下了庶长子庆佑之后,又将庆佑记到了璟瑟的名下,是为嫡长子。
有了挂名的嫡长子,巴勒珠尔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他收了一个又一个的妾室不说,这次木兰秋狝,还将秦桑也带了过来。
好在蒙古民风开放,璟瑟和巴勒珠尔虽然因着联姻和亲一事不能轻易和离,只能心照不宣的各自寻找着各自的新欢。
也算维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面对马佳侍卫的讨好,璟瑟撇了撇嘴,一把接过,放在了桌上。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喝茶?你是没有看到今日皇阿玛是如何对待永璂的。
永璂骑射不行,只会说些虚伪的漂亮话还哄着皇阿玛。没想到,皇阿玛年岁大了,耳根子也软了,竟然还夸他?
当初,皇阿玛对待永琏和永琮,也没见这么溺爱。真是气死我了!
说到底还是乌拉那拉氏惯会趋媚逢迎,连带着养出来的永璂也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当真是令人作呕!”
璟瑟一通发泄,不慎碰到了桌案,杯中茶水洒出了一些,沾湿了桌面。
马佳侍卫拿着帕子默默擦拭着桌面,半晌才劝道,“公主若是当真生气,总归咱们回了这里,一切都方便了起来。
听闻秋狝之时,箭羽纷飞,每年都会有人在林中或受伤,或命陨。既然这永璂如此不擅武学,不如我去把他……
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牵连到公主身上。”
璟瑟如滴墨一般的眼珠溜溜的转着,显然很是心动于这个提议。
思忖片刻,她肃着小脸,轻蔑一笑,“是个好主意,只是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你忘了,咱们在宫中,可还是留了眼线的。”
“公主是说豫妃?”马佳侍卫眼神一亮,旋即又黯然了下来。
“可是豫妃不中用,她满腔抱负,信誓旦旦的入宫,到现在也不过是个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