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秦桑,凌云彻眸光犀利的紧盯着正向着远处奔逃的璟瑟。
他周身一股杀气澎湃,那是在战场上,亲自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才能有的气势。
只见他眸光一凛,手腕翻飞,那长剑便如生了尾羽的利箭般直射而出,直冲着璟瑟而去。
噗呲……
利刃精准的扎穿了璟瑟的喉咙。
她连呼救都来不及,身影挺直的朝前倒下。
昔日无比尊贵的嫡公主,就这么曝尸荒野,客死异乡,无声无息的在黑夜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一晚上接连见了几个死人,魏嬿婉尚处于愣神之际,久久未能缓过劲来。
直到凌云彻熟练的将璟瑟和秦桑的尸身扛起,往就近的一个无人的营帐中丢去,她似乎才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毁尸灭迹。
是了,趁着夜色昏沉,正是毁尸灭迹的最佳时刻。
璟瑟和秦桑的身份都非同一般,若是被人发现她们二人是被人杀害的,那皇上和科尔沁部必定要追查到底。
所以……
魏嬿婉看向一旁,地上除了那名捂着脖子,睁眼气绝的宫女,旁边又多了一具宫女的尸身。
一剑穿心,死法极为利落。
那本是被凌云彻挟持的宫女。
只因秦桑突然暴起,夺了魏嬿婉手中的匕首,险些将她反杀。
所以凌云彻才不顾一切,迅速了结了宫女的性命,赶去救下了魏嬿婉。
看着死去的宫女,魏嬿婉目光渐渐汇成了狠绝的墨色,比今晚的月色还要冷上三分。
她不觉得凌云彻残忍无情。
战场厮杀,生死关头,心慈手软到头来害的只会是自己。
她只觉得这一幕快意恩仇,干脆利落。比之她在宫中勾心斗角,费心算计,瞻前顾后,来得更加畅快。
嘴角浮起了一抹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魏嬿婉毫不矫情的挽起袖管,弯下腰,费劲的拖拽着宫女的尸身,朝着营帐走去。
待凌云彻处理完璟瑟和秦桑遗留在草地上的血迹,再回头看时,就见魏嬿婉已经一个人将那两个宫女的尸身通通拖入了帐中。
凌云彻眼眸微动,似是有不可说的情愫经过了长年累月的压抑,倏而放肆且不受控制的蔓延入了肺腑。
他走上前去,粗糙的大手尽可能轻柔而笨拙的替魏嬿婉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令嫔娘娘怎能做这样的粗活?”
“这里没有什么令嫔,只有云彻和嬿婉。”
“我是在战场上见惯了死人的粗人,可你……你不害怕吗?”
“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会怕。可现在有你陪我,就不怕了。”
“那你会害怕我吗?”
“我不害怕你,我羡慕你。豪迈洒脱,干脆利落。”
二人深深对视,纵是静谧不语,可却有丝丝情意在相望之间,无限缠绵。
他心疼她,且护她。
她不怕他,且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