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瑶嫔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她气鼓鼓道,“据我所知,六爷的嫡妻是钮祜禄氏。你们婚期将至,莫不是六爷要突然反悔?”
反悔是不可能的。
就算不为了钮祜禄氏的人,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势力,永珹也是娶定她了。
不过,为了抚慰瑶嫔,永珹还是低声在她耳边,耐心解释道,“我对钮祜禄氏,只有利用,半分真心也无。
你且看着,等我得了钮祜禄氏的支持,必不会让她占着我的嫡福晋之位太久。
毕竟,我心中真正属意的嫡福晋,独你一个,永志不悔。
等皇阿玛走后,我们扶永璇继位,你为皇太后,我为摄政王。
等朝堂牢牢握在我们掌心之后,我再登基,立你为后。我们二人平分这天下,岂不美哉?”
永珹不住的给瑶嫔勾勒着美梦,瑶嫔向往之余,还是残存了些理智的。
“历代谋朝篡位,可是杀头灭九族的重罪,哪里有那么容易顺遂的?
皇上的身子虽然看着虚浮,可从前又是凉药,又是黑熊,都没能弄死他。
指不定是因为他命不该绝,有上苍庇佑呢。你还是小心谨慎些为妙。
且不说旁的,那钮祜禄氏可是高门贵女,你想要休她,怕就是个难事。”
永珹唇角浮现出一抹阴暗又幽深的笑意,只让瑶嫔等着看便是,其余的并没有多做解释。
“好了,瑶儿。待我成婚开府后,再往你宫里来可就不方便了。
春宵苦短,咱们就别浪费时间,无谓争执了。总归,你信我便是……”
二人又温存幽会了一番,直至天色将明,永珹才恋恋不舍的抽身离去。
隔了没多久,吉日到,六阿哥永珹大婚礼成。
钮祜禄氏第一次以福晋的身份随永珹入宫拜会的时候,瑶嫔嘴上说着不在意,却还是带着彩恩偷偷躲在了长廊后,远远的看了一眼。
钮祜禄氏的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一看便知是体有弱疾之人。
当看到钮祜禄氏不慎踩到了碎石,险些跌倒,永珹毫不犹豫的一把将人抱入了怀中,细声安慰时。
瑶嫔再也忍耐不住心底的妒意,甩着帕子,转身离去。
“男人都是这般多情滥情的货色。还说什么只属意我一人,原来都是骗人的。
果然,娶了嫡福晋之后,大庭广众之下就这般疼惜恩爱,背后指不定要甜蜜成什么样子呢!”
“主儿,六爷只是装装样子,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彩恩低声的劝慰,不曾被瑶嫔听进去半分。
“装样子?依我看他就是色迷心窍了!彩恩,你怎么能向着他而不向着我呢?
莫不是你也存心要攀上六爷的高枝了?不如我去替你求情,让皇上赐婚,把你赐给六阿哥做个侍妾格格也是好的。”
彩恩清楚,瑶嫔这些气话只是图嘴上快意,她讷讷的闭嘴不言,静待瑶嫔火气减退。
彩恩不知要如何疏导瑶嫔,只能左顾右盼着祈祷不要有人经过此处。
待瑶嫔总算发泄了个七七八八,将一旁的盛放的花朵都揪落摧残了个干净,这才飘然离去。
只是她没注意到,在她身后,有个黑影,在残破的花丛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