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急也得吃过饭啊,今天晌午叫上你爸你姐,咱几个一起吃个饭,那你先在这儿待着,等我们下班过来拿上饭盒一起去,你的饭盒带了吧?”
看小酒点头,这才揉揉她的头,接过她的饭盒,安排她在宿舍先休息,急急忙忙回了车间。
“酒儿,我记得你以前都叫娘的啊,啥时候改叫妈了?”
赵伶俐的舍友打趣她,小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是娘和妈都叫,叫着叫着有时候我自己都分不出来什么场合叫什么,在外面人家都说你.妈怎样怎样,没有谁问我你娘如何,可能到了市里面,叫妈的更多一些。”
她这回答倒也符合实际情况,“你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样,别说市里面了,就是在县城,现在人家问小孩子,都是你.妈你.妈如何,已经很少有人叫娘了,是不是你回村的话,人家叫娘你也跟着叫娘?”
小酒立即附和,“对对,就是这样,我叫妈叫娘,好像是跟着周围的叫法而随机改变的,这可能也是观念的一种改变?就像在市里面,叫爹的比叫爸的多,我还有很多同学将父亲叫伯(bai),将母亲叫娘(nia)……,”
关于这个叫法的问题,有时候小酒也迷糊,但至少能听懂口音背后都是叫谁的,饶是他们是一个市的,但方言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幸而她不是半途穿过来,对于从小长大的地方的方言,或多或少还是听得懂的,有的发音也很地道,让她们听不出来她曾经算是外地人。
斜躺在赵伶俐的床铺上,挪枕头的时候还发现妈妈的枕头下放着一本已经翻的有些烂的字典。
“我妈平时还认字呢?”
“可不是,你还不知道呢吧,她不仅认字最多,还写的最好,现在已经是小组长了,你家那个翠莲姐姐也不错,跟你.妈妈一样,有事没事儿都要拿着个字典翻来翻去,也难怪你家出了那么多个大学生,就连你这个十岁的高中生,都震惊整个厂子了,兴许是因为这,你.妈和你姐姐,压力大了?哈哈!”
小酒的唇角一勾,“有可能,哈哈,兴许我爸也偷偷的抱着字典翻呢!”
“诶唷,你说陶师傅啊,那就更不用说了,他现在可是咱厂子的技术工,劳模,手底下都有七八个徒弟了,厂长可重视他了,没看谁休班都行,他就不行,经常加班。”
小酒并不意外父亲被重视,怎么说他们家也酿了那么多年的酒,父亲十几岁就出师了,那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下学会的,如今到厂子里,混不上技术工都有些说不过去。
十一点半,第一波工人下班吃饭,十二点还有一波工人下工,主要是为了减轻食堂的负担,免得一下子挤扛不动,而夜班的同志十一点就要去吃饭,如此一来就刚刚错过高峰期。
翠莲姐姐本来应该是十二点那一拨的,因为她的到来,特意跟人家换了个班,跟着赵伶俐陶昌义回了宿舍,拿上饭盒就先去食堂买饭了,赵伶俐则过来叫老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