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电话挂断前,阳映萱轻轻跟对方说了一句谢谢。
她家境不好,十年寒窗苦,考上了京大,最终都怪她自己识人不清。
新的来电跳出来,联系人显示为——李石。
她挂断了电话。
那边李石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脸色阴沉:“小贱.人,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
走廊中有人经过,看了看科室,又看了看拿着单子等在外面的阳映萱,摇摇头,声音渐小。
“小小年纪,居然来流产……”
女生脸色微白。
科室中有女性从里面走出来,阳映萱进去后,看到医生指了指床:“想好了就上去吧。”
阳映萱缓缓攥紧了手……
轿车中,纪柠安看着两分四十七秒的通话记录,按灭了手机。
有时景年在,她也没心思玩手机,想到他那句可以睡一会儿,叹口气。
睡是不可能睡的,天知道和他共处一个空间,她有多紧张。
尤其还是这种密闭的,只好仪态端庄的坐在车上,和他隔着半臂的距离,一动不动的,肩都有些僵了,但甘之如饴,心里是蜜罐似的甜。
时景年原本在闭目养神,在轿车驶入漫长的隧道后。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连车中都变得影绰朦胧,静的只剩下呼吸声,隐隐萦绕着沉木香。
他恰好在那时睁开眼,不经意间的侧眸,看到女孩子端坐的身影,轮廓似初见,只是平添了几分没由来的紧张。
在昏暗中看不清细节,偏生让时景年产生了一种作画的冲动。
老人总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但她骨相美,皮相也美,三庭五眼,比例均匀,无论是眉眼还是骨架,都最合适出现在画里。
从时景年见她的第一眼,便是如此。
一声叹息若有若无的在空中落下,很快消散在即将步入萧瑟的秋。
在隧道漫长的黑暗中,清越持戒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如同山涧薄雪,平静落下的时候不蕴含任何情绪,扣人心弦。
“许巳,音乐放上。”
司机将音乐打开了,旋律是低沉的纯音乐,好似雨天的抚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