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站在城头,望着海西城外的海港,出声道:“若我调动所有幽州兵力,一路从淮水西进下邳,一路从海西北上进攻郯城,有多少胜算?”
一旁的沮授和陆逊都吓了一跳,心道使君怎么突然这么心急了?
先前不还是说要等蝗灾的么?
沮授却是先反应过来,出声道:“公子,天下相争,心存善念,且能付诸行动,尽量保住自己治下兵士百姓的,已经是凤毛麟角。”
“至于其他郡县的百姓,如果对其心生怜悯,反而会害了自己兵士。”
“要知道那些百姓,供养的可是敌方兵士。”
“我知道,我也明白先生说的话,”袁熙叹道:“可是这个天下,死的人实在太多了。”
“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天下才能太平,到时候又能多少人活下来。”
沮授沉声道:“那是最后得胜之人所要面对的问题。”
“在此之前,除了天子之外,谁都没有资格心怀天下。”
“请公子一定要看清,自己力所能及做的事情。”
袁熙听了,对沮授拜道:“多谢先生,小子受教了。”
他明白沮授说的是对的,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能力保护所有人。
陆逊在一旁默默听着,随着他和袁熙接触时间日长,也开始渐渐开始摸清袁熙的脾气和性格。
要不是得知其曾经在用塞外鲜卑和青州海贼头颅做京观,他实在很难将袁熙和凶虎这个绰号联系起来。
袁熙抬头望向北面,说道:“算算时间,羊衜快要从琅琊来了吧。”
“也不知道显思是怎么想的,任用泰山羊氏的人作为掾属。”
“难道他不知道,泰山羊氏的老家,是在兖州泰山郡吗?”
陆逊听袁熙话语之间,掩饰不住对泰山羊氏的厌恶之情,他也听说过羊氏退婚孔融女儿的事情,在士族圈子很受非议,心道袁熙难道因此对羊氏有成见?
他担心袁熙感情用事,便提醒道:“羊氏名门望族,听说又将要和辛氏联姻,辛仲治兄弟同为显思公子谋士,这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吧?”
袁熙脸色有些难看,陆逊想不明白很正常,他对于羊氏的恶感,不仅仅来源于退婚。
因为了解后世历史发展的他知道,无论是辛毗还是泰山羊氏,最后都投靠了曹操,这才是他心情不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