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曹操做得,你袁熙也能做得吗?
就想如同奴隶制一般的屯田制,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但偏偏独独就曹操敢做?
就像曹操联手马腾韩遂的西凉叛军,肯定是开出了大价钱的,这里面的代价,袁熙也能猜的到,便是凉州和司隶地区的归属,自然也包括里面的百姓。
马腾韩遂在凉州名声很差,到了司隶自然也不会改变本性,袁熙甚至能想象到接下来司隶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
袁熙也毫不怀疑,这是曹操权宜之计,毕竟从后世来看,曹操对西凉军控制还是很紧的,也舍得下狠手,对于乌桓鲜卑等胡人也是如此。
然后在和其彻底翻脸之前,曹操也是想法拖延,直到时机成熟,而付出的代价,就是这段时期内百姓的性命安危。
袁熙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并没有责任保护全天下百姓,那是在怀城里面的刘协的事情,但作为走在争霸天下道路上的人,如果次次那力不从心当借口,将来他还能能坦然面对天下百姓吗?
这便是时代观念的鸿沟,袁熙作为一个现代人,本不应该在这个时代,在种种重大决策上如此妇人之仁,不然也不会连续几次被曹操牵着鼻子走了。
袁熙心里最渴望的,是有人能够真正了解自己的想法,和自己通力合作,想出最佳的解决办法。
在这点上,他其实和郭嘉沮授的相性都不太合,和他年纪相近的陆逊,人生观也是截然不同,袁熙心道作为上位者,只怕这种孤独是必须要面对的吧?
沮授见袁熙不出声,当下道:“公子,怀城形势如此,已经无法挽回了。”
“曹操挟持天子,我们投鼠忌器,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打进怀城,击败曹操,更别说还有个韩遂马腾了。”
袁熙迟疑道:“公与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放弃怀城?”
沮授沉声道:“即使不退走,也不该死守南隘口了,一方面幽州兵士疲惫,另一方面补给线实在太长。”
“我们至少要退回黑山北部,这样至少敌人骑兵在黑山无法施展,到时候便可以进退自如。”
袁熙轻声道:“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放弃了天子和公卿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