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寨是温潘古道的起始点,在西北山区流出的界河与西南山区流出紫水河的交汇处,临河而建。两河汇聚后沿温泉古道对面石龟山山脚向东继续前行,因为是两省的分界河,河流还叫界河,从草头坡北面几公里外继续向东,一直流入十里清波湖。雨季的时候,洪水从两条河流汇聚后沿着石龟山山脚一路摧枯拉朽,把河道北岸的农田和下游的十里青波湖周边全部淹没,十年九灾。解放后政府决心解决这个问题,就在石龟山出口处,两山狭窄处修建大堤水闸,把山洪圈禁起来,解决了下游水患。但也断了古寨四省山区通向中原的交通,界河上再也看不到来来往往的乌篷船了,木排竹筏也不再从大山出来,马帮更是不见影。现在的大堤下部的界河经过多年的农垦,只剩下一条二十来米宽的小溪水,砂石河底全是一片片的乱石滩,早就不复当年的繁忙。湖区水位上涨,古寨大都淹没在水下,随着人员迁出,古寨也渐渐没落,现在的古寨只剩下几块石碑石刻零零散散的矗立在田间地头。
抗日战争最后两年,日军曾多次攻击温泉老寨,想控制这四省咽喉通道,但都被八千山民组成的临时部队击退。德泉战役的时间,日军北方支援部队在当年5月的时候进攻古寨一带守军,想打通温潘古道,从西侧威胁德泉,丢下几百具尸体后退走。十一月,日军三个师团一个联队的兵力攻击古寨,这时古寨周边中国军队已经修建了严密的防线,形成古寨在北,石龟山、乱石岭在南的三角防御。古寨高不过百十米的小山包,就在两岭中间,有二龙戏珠之势。日军要击破乱石岭、石龟山的防线,就必须先抢珠,没了后面威胁才敢全力南攻。
中国军队当时在这片山岭间也布置了三个师,一个师守,两个师在山谷间找机会游击。承担防守的是八千本地山里汉子组成的一个临编师,全是民团、警察和山民组成,也没重武器,靠手里的步枪和手榴弹反击。四千多汉子在古寨小山上,乱石岭、石龟山各两千,双方血战四天四夜,八千山里汉子还剩不到一千人,硬是没让日军攻进温潘古道。日军丢下三千多具尸体,转道温泉古寨西边沿紫水河攻岩关,以一个联队扼守紫水河谷,三个师团攻岩关。岩关是天然便于防守的地势,当时也是八千山里汉子守关。守关的将领在防守上没有温泉这边做得严密,对日军的生化战准备不足,当面防守的一个加强营一千多人被日军用毒气弹全部毒死在阵地上,一下子就冲开了口子,虽然后面层层阻击,但没有地利的充分应用,靠手中的杂牌枪和手榴弹已经阻止不了日军前进。八千山里汉子最后活下来不到一千五百人,其他的全牺牲在阻敌的路上。日军从岩关绕行,多走了近两百公里山路出了山,从南面直扑德泉。
温泉古寨防守做得细致,坑道、山洞全都利用起来,不只是对重武器防守做得好,连生化武器防守也考虑到,日军无巧可用,只能强攻。这一仗打得极其惨烈,古寨全部被毁,战后的战场清理到处都是残臂断肢,抱着炸药包与日军同归于尽的连残臂断肢都找不到。中国军队是整排整连的牺牲在战场上,最后活下来的一千不到的汉子,完整的也只有三百多,而活下来的军官更是寥寥无几。当地老百姓把自家儿郎全部收敛起来,葬在古寨小山南边山坡上,让他们时时刻刻看向温潘古道。而日军的尸体就丢进河边的滩涂浅坑,胡乱铲了两锹土了事,后来没人愿意在那片滩涂种地,就把那边全种了树,有了地下特殊的肥料,这树最后也长得不错。
那一年围绕德泉战役的战斗,这一片山脉三万山里汉子上战场,归家不到一千一,两万八千九百多壮汉全躺在这片绿水青山中。曲县的山里人家是家家带孝,人人哭丧,山上祖坟飘白幡。这一战也打出山里人的赫赫威名,从此日寇不敢西顾。
随着大堤大湖的出现,现在的温泉寨已经消失,河道两边的老街也没了影子,温潘古道也亦荒凉。经过时间的变迁,只有尸山血海的温泉血战和岩关血战在山里代代相传。
当晚德泉军分区的人就来到了乱石岭的冰洞,后面又有先烈们的后辈来请先烈们回家,联系不到后辈的,就请到德泉战役纪念碑后的烈士陵园,那里还有他们的战友。
当先烈们回顾故里后,考察组再次进洞,越是往里,冰层越厚,一直顺着乱石岭到了老林子地下河上面位置转头向南扎进八仙岭底部,进了八仙岭,冰层已经把洞口堵的严严实实,人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回头。专家组讨论一番,找不出冰洞形成的原因,但冰冻发生的区域应该在八仙岭底部,洞口已经被冰冻住。对乱石岭这一段的冰洞,专家组持开放态度,建议允许旅游开发。这时的林永已经不只是想简单的开发冰洞了。
刘显回去之后,也不来旅游公司了,整天跟着农林的教授和师兄们在山里跑。他要弄清楚曲县山区的药材种植情况,要搞清楚山区还有多大的药材培育潜力。老单受林永委托,在大山寻找合适的地方,又跑到东南引进石蛙种,进行大青山石蛙养殖开发。不只是石蛙,还有林永口中的各种野鸡养殖,林永也委托给了老单先动起来。等他完成手上的事,他要让曲县的大山里全都是野鸡野鸭野兔野鹿打欢。林永和老赵组织了一帮历史专家、古建专家在温泉古寨周边打旋,走访山里的老人,听他们述说当年的温泉古寨的千年历史,古寨古建的沧桑,古寨下面古街的繁荣;倾听他们知道的温泉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