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听罢,微微颔首,不再言语。丁宇哲却再度靠近,尽管他的举动令我颇为不满,然而念在他最终想起寻我之事,便姑且宽恕了他。但并不意味着我对丁宇哲那种愚钝之举已释怀,家尊教训得对,此人行事确有失明智,实乃两个懵懂之辈。
丁宇哲一副苦苦哀求的模样贴到我身畔,我以为他会有所陈述,未料他竟向我倾吐委屈,意图辩解自身清白。
“此事何必多言!”我语气不悦地质问丁宇哲。
他满脸祈求地向我解释:“的确并非有意为之,今日之事纯属意外。若事先知晓,定会避之不及。即便前来,也是出于保护你的心意,绝非贪图此处所藏之物,我以修者之誓保证,往后凡有所行动必先告知于你,否则决计不会再犯。”
解释完毕,他又郑重其事地向我许下承诺,然在我看来,此举犹如废纸一张,对我并无实际意义,毕竟此事与我何干?
“你想怎样便怎样,为何非要告知于我?莫非指望你遇险时我去救援,陨落时我去收拾残局?你未免想得太美!况且,你的琐事我不想涉足,你也大可不必告知,我亦无暇顾及。”
丁宇哲此刻脸色如霜打茄子,黯淡无光。在我一番训斥之后,他只得悻悻离去,重新与林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至于他们在谈论些什么,我并未在意,反倒是与家尊闲聊起了近况,也聆听家尊述说起昔日修行途中的种种经历。
“你不是叫我应更积极些么?看来并无多大作用。”丁宇哲面色铁青地质问林正。
林正满不在乎地答道:“那你又能怪谁呢?”
“主意出自你口,此事怎能不怪你!”林正一句戏谑之言,丁宇哲却当了真……
非也,此责难何以加之于吾身?主意虽出于吾,然而施行之人并非吾,吾如何能确保此事圆满达成?诚然,吾确曾允诺全力以赴,然而汝亦应如此,岂料汝仅稍露积极性,片刻未满便被人呵斥退回。汝有何颜面在此指责于我,反倒是应当借此机会再受两次责罚,修炼己之脸皮厚度,男儿求道于女子之前,须坚韧不拔,紧缠不舍,苦苦追求,毫无廉耻之心……总而言之,便是务必执念不渝,如若汝这般浅尝辄止,自行退却,犹不及玥师姐府上之犬矣。”林正宗神色轻蔑,如此训诫丁宇哲。
实则林正宗在指责丁宇哲之时,心中亦有同感,不仅丁宇哲逊于自家尊长,即便他自身亦觉逊色于自家尊长,无论是在心境修为抑或实力境界皆是如此,此般人间疾苦,亲身经历者方知其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