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为老爷生了三个儿女,今日又是渺渺回门之日,还请老爷顾念苏家名声,此事暂时不要声张,待客人走后,妾身任凭老爷处置!”
张氏使出缓兵之计,当朝太傅怎么能不顾及名声,只要过了这一关,让她的表兄出了太傅府,将来她总有法子哄得苏太傅回心转意。
“苏家名声?我苏旗宠妾灭妻,害得结发妻子郁郁而终,又将妾室扶正,苛待发妻所生儿女,我哪里还有什么名声?今日定将你的丑事让世人皆知,再送你一纸休书逐出门去!”
苏太傅冷笑,一番话听着没什么情绪,只是他的手在袖中却捏得骨节泛白。
“爹,不要!”苏润谦和苏润丰都跪下,苏渺渺也回过神,跟着一起哭求,若真的是那样,他们三个儿女以后的名声也完了。
“不要叫我爹,你们的爹在那里站着,我已请了宫中查验血脉的太医,你们三人稍后与我滴血认亲,若是我的血脉,便留在府里,若是那人的血脉,便随着你们的娘一同离开,莫要玷污了苏氏骨血。”
苏太傅这些话说得十分平静条理清晰,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氏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还请了太医滴血认亲,你这是要断了我们母子的活路啊!苏旗,你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分明是你自己蠢,怪得了我吗?”
苏家兄妹三个都愣住了,没想到一向表现得柔弱的张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那位奸夫表兄却是一声冷笑。
“你说什么?”苏旗沉声问。
张氏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身上看不见的灰尘,抬起头冷冷看着苏太傅:“我说你蠢,怪不得我!当年我被抬进来,新婚夜你只喝了一点酒,却醉得人事不知,你就不曾想过为何?”
苏太傅微微眯起眼,想起不愿回忆的过往:“我以为是见姜氏伤心心情郁闷……”
“呵,人都抬进来了,戳在她的眼窝子里,你还装什么专情之人?你一心只有朝政,姜氏怎会放在心上?
那是你的酒中被下了睡药,而且那药,还是你娘同意下的,唯恐你不肯与我圆房,跑到姜氏那里去!”
张氏笑得肆无忌惮,一脸嘲讽。
苏太傅抿紧唇一言不发,双眸如同淬了冰。
“你都人事不知了,还能做些什么?不过是醒来见我衣衫不整,你便……”
“母亲,不要再说了!”苏润谦痛苦慌张地阻止,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就在一瞬间改变了,他以后会是谁?
“苏旗,这样的结果你怪不得谁,姜氏那时若是有你开解,若是你娘每日用言语敲打她后,你能洞察她的心思,她怎么会郁郁生疾?
是个把男人放在心上的女子,怎么能忍得了自己的男人与旁的女子欢好,姜氏是因为把你放在心上,她爱你慕你,我为何不会伤心郁闷,因为我只把你当成摇钱树富贵梯!
你蠢,姜氏也蠢,为了你这样冷心冷情的人,还付出真心,她是活该送命!”
“啪”清脆的巴掌声结束了张氏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