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莘莘的目光在朱敏的脸上停顿片刻,唇角勾起笑容走过去:
“欢姐儿又顽皮了么?怎么赖在父亲身上?过来,莫要惹你父亲恼。”
朱敏听苏莘莘说话,赶紧转头赔笑:“没有恼没有恼,欢姐儿一贯乖巧,怎么会恼她。”
苏莘莘垂眸过去,把欢姐拉到自己身边:“日后不要总是缠着父亲胡闹,你们父亲事务繁忙,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贪恋了如何是好?”
“我哪里有什么繁忙的事务,欢姐和城哥儿被你教养得又好,从不会胡闹生事,我还欢喜被他们缠着呢。”
朱敏话说得诚恳,又伸手把欢姐儿拉回去。
最初那些妾室被赶走,他也愤恨伤怀了些日子,后来休养得时间久了,能静下心来看周遭的事,渐渐看清楚苏莘莘为了他付出多少,如今却被他寒了心。
虽然最初是迫于苏浅浅的天雷压迫,但是后来是发自内心地感受到苏莘莘的好,多亲近后越发觉得她和那些邀宠的妾室大为不同,行事果决缜密周全,性子也是生动有趣。
多亲近苏莘莘自然也亲近两个孩子,一双儿女天真无邪又活泼可爱,既乖巧又聪慧,他后悔为何没有早些亲近孩子们。
小孩子最是能知道谁喜爱他们,从前欢姐见到父亲不敢靠近,如今一时见不到都会追着苏莘莘问父亲在哪,这时偎在父亲怀里狡黠地看母亲。
苏莘莘没有做声,过去将朱佑城带到身边,坐到自己位子上。
苏太傅目光在两个女儿身上转了转,也没多说什么,一家人匆匆吃了饭,苏浅浅和苏莘莘便告辞回府。
路上苏浅浅垂眸想苏莘莘的事。
煊国公就要回来,她和秦含璋服的是解掉全部毒的药,而不是那种缓解半月的药,这个一查就能知道,所以他们和煊国公之间很快就是对立的关系。
这种情况下,煊国公如何能放走苏莘莘母子?只怕苏莘莘都会遇到危险!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就只能去国公府抢人了,秦含璋所说不失为一个办法,将他们母子偷出来送到武宁侯府封地。
“你阿姊的事,倒不必那么发愁,既然煊国公很快回到西京,他先要解决的,是卢璟被杀的事,我们只要装作让人去取解药,还可以缓一缓。”
秦含璋猜出苏浅浅已经告诉了苏莘莘实情,但是想让他们母子安稳离开国公府,还需要做些安排。
“关心则乱,是了,煊国公心思应该在那里,今日见欢姐儿与父亲那般亲近,真是有些担心若有变故,孩子们会多么难过。”
苏浅浅抬头看秦含璋,眉头微微蹙起。
“朱世子与煊国公府休戚相关,只怕不能随心所欲。”秦含璋声音低沉。
就像他与武宁侯府的关系一样,若有那一日,他势必与武宁侯府共存亡。
苏浅浅点头,这件事属实无解。
第二日还没等秦含璋让人去找煊国公,煊国公已经派人送来了解药,看来秦含璋猜对了,煊国公此时不宜分心树敌。
正月初五,周国公被召进宫中,没有进御书房,却进了太后的慈安宫,徐国公和长公主煊国公都在,上面坐着太后,皇帝和皇后陪在旁边。
长公主双眼红肿,显然哭了很久,徐国公眉头紧锁一脸悲伤,看见周国公时脸上浮现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