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你为何去查这个?那笔银子的用途,且容后再说,这么多客人在,并非都是家中亲戚,不要让贵客看了笑话。”
张氏还是雍容宽和地笑着。
“继母说不要问,浅浅也不敢违拗,就由继母向父亲解释,只是听闻三妹妹嫁妆丰厚,浅浅十分羡慕,毕竟浅浅出嫁时,只有两处从无收益还倒贴钱的庄子,还有现在已经散架了的家具。”
苏浅浅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现在时间还早,都是自家人,不妨看看三妹妹的嫁妆,可有我们熟悉的?
还有母亲留下的嫁妆,无端散佚许多,我们姐妹虽已出嫁,可是润和却是母亲的亲生子,这嫁妆也该算一算,交到润和手中了。”
苏家人除了三房,都变了脸色,他们多少都瓜分过姜氏的东西,苏二夫人知道她逃不过,那当票一查便知真伪。
当年姜氏出嫁,因为是独女,苏浅浅的外祖母把自己的嫁妆和私房都添进去,苏家的聘礼也是全数带回来,可谓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只是后来姜父罢官回乡隐居,苏老夫人又嫌弃姜氏未生子,处处磋磨摆布,姜氏才日渐憔悴多愁善感,拿走她的东西为了求个安生,也不愿去争。
苏浅浅这态度明显来者不善,是来逼宫要说法的。
秦含璋一直沉默地坐着,没有一句劝阻或是撑腰,但是旁人就是能看出来:我媳妇说的便是道理,你们看着办。
“浅浅说得不错,母亲去得早,那时候浅浅与润和都年幼,我又热孝之中出嫁……”
苏莘莘停顿了一下,眼圈微微泛红,朱敏急忙伸手安慰,被苏莘莘抬手不着痕迹地躲开。
“虽说母亲不在意钱财之物,可是她临终前心中一直顾念儿女,那嫁妆都是分好了,让我务必记得,以后作为给子女的依傍,也是一份念想。
不想竟然落得这样不清不楚,母亲泉下有知亦不会心安。
还望祖母拿出嫁妆单子,咱们核对一下心里有数,莫要冤枉了继母和二婶娘,日后也不要再让祖母为这件小事费心,润和也该知晓母亲的苦心了。”
苏莘莘借着苏浅浅的话,把最后一张窗户纸捅破:不承认正好查证,然后也不用老夫人管了。
苏老夫人这时候有些慌了。
那些嫁妆里的好铺子和庄子,每年的收益不少,都让她自己用了或是给了二房和张氏,偶尔两个不争气的女儿也要打秋风,不知亏空了多少,如今要是查,拿什么堵窟窿?
何况苏渺渺的嫁妆里,又拿去了不少!
“你们姐妹这是做什么,父亲寿辰,你们是要来闹事的吗?”
张氏终于忍不住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