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璋正在挥着的剑骤然停下,回头看着那人将刀抵着苏浅浅的脖子,还摘下了她的幂篱,在雪夜里露出一张淡然镇定的面容。
“你待要怎样,她若是伤了一根汗毛,我保你生不如死。”秦含璋冷冷地说道,紧紧握住剑柄。
“我等本是受人之托要掳走她,既然武宁侯不肯放,至少要让我等全身而退,若是武宁侯愿意放我等离开,出了猎场之后自会将其归还,若是武宁侯不愿,我等也只能捎着苏公子上路了。”
这黑衣人冷笑一声,又用下巴指一下太子,“再耽搁,只怕太子殿下也等不了。”
在帝王和太子的安危面前,一名小小录事的命真如蝼蚁一般,秦含璋就连犹豫都是罪,他想了想说道:“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换我替她,不然回去无法向夫人交代。”
秦含璋说着就扔下手中剑,下马朝黑衣人走过去。
“站住,你一身武艺,就算没有武器也难以掌控,除非你自断双手!若不然就让我们带走她,纤弱文人不足为惧,只要送我等出了猎场,自然会放她回来。”
黑衣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刀压得更近一些,苏浅浅只觉得一丝凉意,随后脖颈微痛。
秦含璋就算在这样浓重的夜色下,借着苏浅浅马鞍上微弱的灯光,也看见有血从苏浅浅的脖颈上流下,他的双眸骤然一缩。
“陛下,微臣请为苏录事放了这几人,微臣愿承担罪责,任凭陛下处置。”
秦含璋朝着戴着幂篱,伪装成襄王的乾德帝行礼请求。
乾德帝沉默片刻,刺杀皇帝本是诛九族的事,轻易地放他们离开原本是不可能的,不过想到苏潜也是救了他们,在众臣子面前薄情寡义置其生死不顾,日后也失了朝臣的心,于是点头道:“朕准了。”
“多谢武宁侯,还要借几匹马。”黑衣人挟持着苏浅浅向后退,另外仅剩的两名黑衣人也靠过来,警惕地防备着。
秦含璋示意侍卫送过来三匹马,黑衣人将苏浅浅横放在马背上自己也跃上去,其他两人同样飞身上马。
“在下告辞,武宁侯不必远送,若有人暗中尾随伏击,我必立刻割断她的咽喉!”
“本侯要送你们出猎场,亲自接她回去,不然如何保苏录事安然无恙?”秦含璋也跃上坐骑,沉声说道。
这一次那黑衣人没有反对,但是冷笑一声:“武宁侯跟随可以,可是凭你的武艺我等不敢相信,且让我刺上一剑,有伤才能保我等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