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颜点了点头，表示她确实傻了。
李骁很得意。
可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因为殷素颜的眼里，很快浮上了浓浓的讥讽。
要不是真玩够了，想和李渣男凑合着过日子，尽可能成为传说中的贤妻良母，就凭殷素颜的大小姐脾气，这会早就抬脚飞踹出去了。
渣男就是渣男！
吹个牛哔，也不好好琢磨下，有没有破绽。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暴躁的情绪，说话尽可能的平和：“你真是那个，让天东殷家害怕的李骁？”
李骁认真的说：“如假包换！”
他不认真，还不要紧。
殷素颜极力压抑的怒火，蹭地上来，抬手就抽：“么得，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啪！
李骁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再敢动手动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殷素颜立即感觉，手腕好像被老虎钳子夹住那样，疼的眼前发黑。
她刚要惨叫，李骁松开了手。
“我呸！就知道欺负女孩子的渣男。”
殷素颜终于意识到，和李骁动手，绝不是明智的选择，只能恨恨的呸了声，拿出了手机。
她打开，手指在上面接连轻点，举在了李骁面前：“你他嘛的冒充谁不好，非得冒充那个恶魔！？”
她的手机里，有十多张照片。
这些照片，正是李骁在去年，血洗遇龙山庄时的“累累罪证”。
一个人嬉皮笑脸的样子，和恶魔般杀人的样子，能一个样吗？
肯定不一样！
起码，会有很大的差别。
人在心情放松时，全身的肌肉和神经，都会放松，面部线条就会柔和。
人在充斥着血腥暴戾时，全身肌肉和神经，都会本能的绷紧，从而增加了面部线条的立体感，看上去很狰狞。
恰好，李骁在殷素颜面前，从来都是嬉皮笑脸。
但那时候的李骁，则是标准的“恶魔”。
李骁能确定，这些照片绝不是ps的，就是他本人。
他也因此，被吓了一跳，暗骂：“老子杀人时的样子，原来这般可怕。”
眼前白光一闪。
殷素颜抬手，夺走手机：“虽说你和照片上的恶魔，有着三分相似。可男人，不都是那个鸟样吗？”
李骁——
殷素颜冷哼：“那我再问你，你知道天东殷家那些垃圾，提起你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吗？”
李骁摇头。
殷家在规劝猪大小姐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时，他又没在场，怎么能知道？
殷素颜的双眼瞳孔，滑向了右上角。
李骁知道，这是人在回忆时的本能反应。
一抹惊悸，让殷素颜眉梢哆嗦了下，声音低沉：“那天，我刚回家。因为车马劳顿，感觉有些累，就睡了。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我刚要起来，却听到外面客厅中，传来了我家垃圾们的说话声。”
再过一万年，殷素颜也不会忘记那个晚上。
她从门缝里向外看去。
就看到，除了殷太广之外，殷家的所有核心，都聚集在她家客厅，劝说她爸妈能同意，为了天东殷家，把她打造成第二个冯美珠，送给李骁当玩物。
“他们在提到恶魔的名字时，语气发颤。”
“就连，我以为无所不能的爷爷，抓着沙发扶手的右手，手背上都有老筋崩起。”
“这还是他们，在私下里提到恶魔的本能反应。”
“我真不敢想象，他们要是直面恶魔时，会吓成什么样！”
殷素颜惨笑了下，又问：“渣男，麻烦你仔细想想。那天，我带你去参加祖母的寿诞时，我那些垃圾家人，是怎么对你的？”
李骁去想——
片刻，他只能实话实说：“很热情。”
“那你还敢冒充他！”
殷素颜一瞪眼，又问：“我再问你，你认识云海季雅吗？”
季雅？
一张特精致的女人面孔，立即浮现在了李骁的眼前。
紧接着，就被程大海惨死的样子，所覆盖。
再接着，李骁就开始自动脑补周文辉惨死，和她张开嘴时，却没一颗牙齿的样子了。
胃部，立即翻腾起来，脱口就说：“不认识！”
“我认识。”
殷素颜忽然打了个冷颤，小脸有些发白，颤声说：“我不但认识她，而且还和她有仇。”
今晚在展览会现场，再次看到季雅后，殷大小姐差点被吓瘫。
她真心搞不懂，当初她在高卢塞纳河上，刺杀过的女人，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帝眼会的摩西少奶奶！？
但无论怎么说，殷素颜都很清楚，摩西家族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季雅要想弄死她，一个眼神，就能搞定！！
她怕被季雅发现，这才悄悄离开现场，却又因职责所在，不敢远离，只能躲在这边。
听她说完后，李骁这才知道，她和季雅之间的恩怨。
尤其听殷素颜说，那天在塞纳河上，她竟然混在人群中，刺杀季雅后，更是佩服的不行。
“那天，我虽然跑的很快。但我知道，她肯定认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