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旭扬将对战前的见礼谦词说完,却并未即刻出手。两人相隔六丈之距,均伫立不动地观察着对方。
路面上站立着五人两马,然此时却只听到远处的水流声与秋风扫过长草树叶的声音。
凉风骤起,带起众人的衣袂发丝。
凉风骤止,郭旭扬的身形展动!
郭旭扬使出“踏雪无痕”的轻功,向周伯翁击出一剑!
“好快!”黄伊榕情不自禁地低语。
郭旭扬一剑直击周伯翁左肩的“云门穴”。
周伯翁眼见利剑攻来,忙举刀格挡。伴随着刀剑相击之声,周伯翁宝刀一错,刀身滑过剑身,反撩郭旭扬的右臂。
郭旭扬右臂疾抬,向后掠开两丈,周伯翁却也未趁势追击。
郭旭扬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衣袖内侧已被划出一道口子,所幸闪避及时,刀尖才未伤及皮肉。
黄伊榕朱唇微启,踏前一步,面上尽显担忧之色,紧握缰绳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
周伯翁轻抚着“破明刀”,睥睨着郭旭扬,“小伙子,我看你长得牛高马大的,想不到却这么妇人之仁。”他的手势由抚摸变成拍击,又和着怪异的曲调唱道:“你刚才,明明可以,刺我的,咽喉,却偏偏要来,刺我的,肩头。刺肩头啊,刺肩头。你刺我肩头,我断你右手。断右手啊,断右手。可惜只割了,你的,袖口。”
郭旭扬轻咳两声,抱拳说道:“多谢周老前辈手下留情!晚辈不胜感激!”
周伯翁击打刀身的左掌倏然停止,刀尖遥指郭旭扬,神情肃穆地道:“小子,我让你一回,不会再让你第二回!我不管你是能力不足,还是心存顾忌。战场之上,胜负决定生死。下一刻你若再留余地,我的‘破明刀’必饮你血!”
郭旭扬面带微笑,抱拳躬身道:“晚辈与前辈您素无怨仇,确实不想以命相搏。”他望着周伯翁,“但晚辈虽无意伤您,方才那一招却是尽了力的。晚辈此招名为‘离劫’。虽只一招,却有万变。然前辈非但轻巧地避过,更是反击一刀……”
他再瞧一眼仅差毫厘便皮开肉绽的右臂,将手中的“文冶剑”握紧,缓缓复道:“前辈乃是晚辈有生以来所遇之最强的对手!晚辈为求自保,只能与您奋力一战了!”
周伯翁朗声道:“妙极!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