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下首的楚易眼珠子骨碌一转,瞧着那张“分水弓”,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对梁洛仁抱拳躬身,道:“朔方郡公好酒量,楚某佩服!想不到朔方郡公不但海量,还是爱弓之人。若是楚某没看错的话……这把弓,定是武林中人争得头破血流的‘分水弓’吧?”
楚易作为“南阳王府”的客卿,身份地位不如梁洛仁。“朔方郡公”是梁洛仁被“称帝”的梁师都册封的爵位,楚易以此为尊称,可以说对梁洛仁已是极尽谦让之能势。然梁洛仁却觉得:相比头脑简单的朱灿,这个楚易,更是难缠得多。
经楚易的话语一点醒,朱灿立即心中了然。他手腕翻转间,原架于首席座位后的“分水弓”及一支箭矢,便被他的内力吸至掌中。朱灿的手掌一触碰到良弓,双眼便亮了起来,赞叹一声,“好弓!好箭!”
他拉弓如满月,“嗖”地一声,利箭激射出去!强烈的劲风掀得杯盘桌椅往两边飞溅而出,撞到帐篷厚实的牛皮布上,纷纷散落而下,满地狼藉。而楚易、贺遂等武功较弱之人,更是被内劲带得仰翻倒地,四脚朝天,狼狈不堪。所幸梁洛仁与朱灿并排而坐,被箭势的冲击力较楚易等人稍弱些,且他的内力不俗,他使出全身内劲稳住下盘,才没被掀倒。
伴随一阵极其刺耳的破空之声,利箭穿破大帐,飞射而出!
只听朱灿冷漠的声音响起,“不过是一只老鼠,竟也敢如此猖狂!梁将军,你派人和我的客卿一同去把箭取回来吧。但老鼠肉却不合我胃口!”他这“一语双关”的话,自然是对梁洛仁说的。在他的眼里,梁洛仁只不过是“梁王府”的下人。他才不管什么“朔方郡公”的封爵,在他看来,随便安一个“将军”的称谓,已经是很抬举对方了。
梁洛仁紧抓着靠椅扶手的双手,还在发着抖,他尚未从方才朱灿那一箭中缓过神来。因为与朱灿的内力对抗,此时他体内的真气短时间内竟不能再凝聚分毫,他惊魂未定地看了贺遂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