祆宇浡王的一对浓眉紧紧地拧在一处。从阵法拦隔掌劲之事中可以看出,对方并不想与自己“动手”。他心中不解,“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祆宇浡王思绪飞转。对方既能事先布阵,可见早有准备。他二人的武功本在伯仲之间,如今“假黑袍”又得阵法相助,更是如虎添翼。他扭头望了一眼身后沉沉昏睡的小童,决定暂时“静观其变”。被困阵中的他,实在没有把握既能护孩子周全,又能战胜眼前之人。
郭旭扬自那件大黑袍中摸出一枚响箭。他把响箭扣在大拇指与中指之间,指尖运劲,将其弹向高空。响箭在内劲的催动下,疾速高升,一声尖锐的长啸,飘出老远。
“祆宇浡王,请少安毋躁,在下绝不伤人!无论是你,抑或是孩子们。”郭旭扬的黑袍未脱,然其躬身的动作,祆宇浡王却是看得出来。
郭旭扬复道:“方才多有得罪!然事出有因,实属无奈,万望宽宥!待见过两人之后,始末因果,自有分晓。”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再也不用“装作黑袍”,终于可以“做回自己”。
“假黑袍”前后判若两人,其声音、用词及态度等的转变,令祆宇浡王惊异不小,然其面上却是古井无波之态。面对言行怪异的对手,此刻,他连一丝异样的神色,也不会再表露出来。
郭旭扬与祆宇浡王面对面地站立着,既不再做声,亦没有动作。但两人却紧盯着彼此,防备之心不减,掌中内力亦在悄悄运转。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汤池的正门被人轻轻推开,两名男子跨门而入。他们见到祆宇浡王之后,立刻叩拜下地,“哇啦哇啦”地说了一通西域语。此二人,正是西飒掌使及明斯护法!
看到西飒和明斯,祆宇浡王更是吃惊。他原以为来者是“假黑袍”的帮手,却不料竟是教中的掌使及护法!他亦说了几句西域语,右手虚抬。郭旭扬虽听不懂,但他也能猜得出来,应当是祆宇浡王命令两位下属起身说话。
西飒和明斯恭恭敬敬地再拜三拜,才站起身来,但脑袋却垂到了胸口上。祆宇浡王仍是说着西域语,垂首答话的西飒,自然也不会用中原语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