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宗真拍着儿子的手笑道:“父皇我昏聩了一生,如今年老了,也不打算再改正,我儿一向英武,想来又是一位英主,将来父皇即便是见到祖宗,也可以交代了。”
耶律洪基似乎还不是很适应父亲和自己亲近,默默地抽回自己的手笑道:“父皇,皇叔昨日受到刺客骚扰,却不知身体康复了没有。”
耶律宗真摇头道:“据说是被火药所伤,两耳至今还在流血,听不清楚声音,可能会留下病根。”
耶律洪基笑道:“还有人说皇叔是恶事做的太多,以至于上天降下惊雷……
孩儿在听说此事之后,于昨晚找来工匠试验了火药,火药虽然炸开,只是威力远远不及皇叔遇到的那些火药,即便是加大药量,效果依旧远远不及。
最可疑的是,在六千大军保护下,还能被刺客所伤,孩儿总觉得此事极为蹊跷。”
耶律宗真摇头道:“太医韩旷亲自检查过你皇叔的伤势,你皇叔确实遭受了重创,而北院水部事郭良被火药分尸也是事实,数千人亲眼目睹之下,想要作假太难。
而且,你皇叔也没有必要这样做,此事休要再提,免得朝中臣子以为我儿苛刻,没有容人的雅量!”
见父亲真的已经很疲惫了,耶律洪基就告退出了銮驾,站在高大的銮驾上,瞅着漫天的白雪,恨恨地咬咬牙,就对随侍身边的太子府随员下令道:“加快行军速度,午时之前銮驾一定要进西京!”
铁心源在听说蒙兀人撒里格被辽人杀死之后,沉默了一会就对许东升道:“把撒里格的故事编成小曲,散播到西京城去吧。
他吟唱了一辈子别人的英雄事迹,也该有人来吟唱他的英雄事迹了。”
许东升叹息道:“真是死的不知所谓!”
铁心源烤着火摇摇头道:“蒙兀人心性单纯,把自己最好的想要献给辽皇,却不知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恰恰是契丹人最鄙视的东西。
如果撒里格用同样的方式去见大宋官家,效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通过撒里格的事情,我们以后要学会一个道理,无论如何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和善意,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凶残的敌人,而是把一个单纯的人逼成自己的敌人。
头脑简单的人大部分执着,他们一旦认定了你是他们的敌人,就会用自己的一生和你纠缠,说不定还会赔上自己的子孙后代的一辈子,这样的敌人我们惹不起。”
许东升皱眉道:“有些野人会邀请你吃他们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