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摇头道:“马匹第一,药材第二,毛毡第三,余者不要!
说到铠甲,我哈密并不缺少这东西,我来之前,哈密已经开始使用水力锻锤,造甲的速度很快,质地并不比青塘甲差。
牛羊所属,我们不缺,一旦过了青塘地界,我准备在草头鞑靼的地面上征集牛羊。
哈密最缺少的不是牛羊,而是药材!青塘马上就要开战了,我哈密也要开战了,那个时候,药材就成了金贵的东西,谁都不能缺少。
其实啊,论起物产丰富,青塘比不过哈密,如果不是为了借道,我们甚至没有必要和青塘人做买卖。”
“你说在草头鞑靼的地界里征集牛羊?怎么征集?向谁征集?”欧阳修没听说过草头鞑靼也是哈密的属民的消息。
铁心源看着这个心地慈善的老头,微微笑了一下,握着老家伙的手道:“这是军队该干的事情,您只需要管理好车队莫要让它出问题就是了。”
欧阳修愣了一下,然后自嘲的笑道:“老夫忘记了自己如今是在哈密任职,而非在东京任职。
哈密的军队偶尔也会恢复马贼本性的。“
铁心源笑道:“不是偶尔,而是经常,这是西域另一种征伐方式,当那些草头鞑靼受不了马贼骚扰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地归附哈密,开始学会缴纳各种税务。
这在西域乃是寻常事,我们不去抢劫,青塘人,回鹘人也会去抢劫的,这些草头鞑靼其实也在观望,他们准备通过被抢劫来寻找一个最强大的主人投靠,先生不必有过多的罪恶感。”
欧阳修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西域的军队不但是开疆拓土,保家卫国的干城,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用来敛财的工具,老夫说的对吗?”
铁心源哑然失笑道:“先生说的透彻,军队的投入那么大,总要有产出的。
大宋的军队是要国家来养的,而哈密的军队是用来养活国家的,如此说,先生可明白?”
欧阳修慨然道:“怪不得你敢给军队开那么高的军饷,因为你无论给军卒们多少军饷,他们都最终会给你更高的回报。”
铁心源招手要来茶水,给欧阳修倒了一杯水之后道:“您必须承认,只有这样的军队才能一直保持高强度的战斗而不松懈,也不会产生畏难的情绪。
他们手里的刀剑,和农夫手里的锄头,工匠手中的斧凿一般都是一种谋生工具而已。”
“那么说,西域的百姓就是禾苗,就是金石木料?怪不得西域的国度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铁心源嘿嘿笑道:“都说胡人无百年之国运,可惜我不是胡人。”
欧阳修笑道:“着我中华衣冠,执我中华礼仪,就是我中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