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太自信了。”
“不是自信,而是和你没有关系。”尉迟文一步不让:“狮子搏兔,亦尽全力,你想着放长线,吊大鱼,谁知道是不是正好落入人家下怀,你就敢说,对方一定没机会逃掉?最后真没抓到,你拿什么交差?
总不是官家说没事,你就以为没事了?我之所以在东京,哈密国之所以在东京还有势力,目的就是帮你成为大宋的皇帝,除此之外,一切都和我们没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幽云十六州之战输了又如何?和你,和我,和哈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什么意思?”
“辽国一日不倒,大宋就一日需要哈密的力量,你这个太子的分量就越重,幽云十六州不该在赵祯手里收复,在你手里收复才是对的。
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此战之所以必打,我说句不好听的,无非是大王心里故土情怀作祟罢了。哈密的老人都知道,如果大王一开始就不要与大宋融合的这么多,我们自己发展,也许未来占据这片天下的就是哈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现在……”
尉迟文顿了顿,接着说:“依然还有机会,只是大王自己不愿意罢了。”
铁心源的路不该在哈密国这里停止,这是尉迟文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越是认识铁心源,他就越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英雄豪杰。
哈密,大宋,西夏,甚至更远的西域,还有许多看得到,看不到的地方,铁心源有能力创造一个比唐朝最鼎盛时还要强盛的帝国,还要宽阔的疆域。
他能做到。
但是他不做。
铁心源将自己限制在了哈密,似乎一个哈密已经完全填满了他的心。
这是不对的,因为他还有野心。
尉迟文从铁心源的文扎里能很清晰的察觉到,铁心源对未来有一个很深的规划,规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否则,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铁路出现,而铁路的出现就是那个帝国的雏形。
他明明可以自己做到这一切,但他却把一切都交给了铁喜,也不管铁喜有没有那个能力。
尉迟文每每在心里思索时,对铁心源都又恨又爱,如果铁心源自己去做,他尉迟文可以经历一个多么波澜壮阔的时代,但将这些交给铁喜后,则意味着他有机会去亲手开拓那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