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功夫,她在这几个地方来回转悠,运出去的货物刚开始几次一次比一次多,后面就渐渐的少了。
就算是全家人在山上一日,也就能捡到一背篓。
她就知道,松蕈的季节要过去了。
给几个掌柜的也打了招呼。
后面又运了一趟,就算是一家人上山也捡不到一斤了。
她将村里最后一点菌收上来,也就一千多斤,这点菌各家一分也就两百多斤。
送完这趟,她就宣布,今年的松蕈过季了,后面不会再送。
各个掌柜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库里还多着,各个酒楼从现在开始都是限量供应,一朵松蕈切成薄片,能摆一碟。
就这一碟,在抱月楼就能卖上一两银子,要是到了冬日,只怕会更贵,二两银子都有可能。
周果听到一两银子一朵的松蕈时,不禁感慨,果然,这么大的酒楼就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一两银子一朵,六七朵一斤,一斤能卖上六七两银子,她一斤才挣他们酒楼二百二十文!
王富贵等人听了,各自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有算明白的,连感慨都不会了。
“我们卖给他们才二百二十文,他们转手上了桌子就卖六七两,府城的人怎么会那么有钱,这样贵的东西也买来吃,要不然从我们手里买呢,一斤就算是一两银子也是赚了呀。”
大家对于这六七两银子一斤的松蕈,震惊又艳羡,有几个还嚷嚷着要掌柜的给他们加价,这不是坑人吗?
周果道:“加什么加啊,我们都是签了文书的,再说我当初卖给他们的时候就说了,货进了他们酒楼,能卖上什么价都跟我们没关系了。抱月楼能把松蕈卖的那么贵,是人家有本事,不然,怎么不见福满楼也能卖这个价?”
“福满楼虽然没有卖上一两银子一碟,也有八百文了,那能差到哪里去?要我说,东家,干脆我们自己也去开一个酒楼吧,我们不卖一两银子,也不卖八百文,哪怕是五百文一碟,也能很赚了,这不比卖给几个掌柜的要划算多了?”
周果笑道:“哪那么容易,府城都被几个酒楼给占完了,我们初来乍到的,跟人家打擂台?能打几天?怕不是还没开业就被他们给端了,找个由头就把我们送牢里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只敢在这附近几个府城转悠的缘故,要是去的远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连累家人。
这买卖也不能太张扬了,还得低调,要是让人找到村里来了,那全村人的生计怕是都要没了。
想到这里,坐不住了,得去村里跟人说说,不要到处炫耀,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
大家伙一听,就犹豫道:“那,那怎么是好,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有个闺女嫁到了隔壁村吗,我还让她明年也上村来捡呢?”
这话一出,村里人就不乐意了。
“这又不是你家的山,是村里的,你怎么还让你闺女来啊,你闺女都是外村的人了,他们一来我们赚的不是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