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仓得意的道:“多吧?我原本是想着进林子打几头大家伙,什么鹿啊狍子啊什么的,一头能抵得上很多只山鸡兔子了,结果走着走着,迎头碰上一棵倒下来的大枯树,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这样的花菇,又小朵,品相又好,我一朵没剩的全给摘回来了,够我们吃好久了。”
又道:“我们以前还在村里的时候,每到深秋的时候就进山找这花菇,晒干了味道最好,又能吃还能卖钱,十里八乡都上山找,每年也就能找个半背篓的,晒干了也没多少,都是卖出去的我们一朵也吃不着,很多年没吃了。”
周果扯着小花菇闻了闻,香味真浓郁,野生的就是不一样,跟栽培出来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扯了几个晒干的下来,“小叔,这鸡汤里面也放些晒干的花菇啊,小花菇炖汤还没吃过呢。”
周大仓道:“知道了,本来就是准备放的,吃你的饼吧。”
周果继续啃起了饼,见黑大胆在一旁眼巴巴的瞧着,没忍住撕下来一小块,扔给它。
黑大胆尾巴又摇起来。
周大仓回头一瞧,颇有些不赞同,“你自己吃就是了,这些骨头等会就够它吃了。”
周果有些心虚,“没给它多少,也就一点点,再说不能光吃骨头啊,总得给点饼啊,饭啊,肉啊的。”
周大仓眉头一扬,“它还吃饭?我们自己还不够吃,它有的骨头吃就很不错了,村里养的狗只能成天吃屎,速度慢了都赶不上热乎的。”
“啧。”周果皱着眉头抗议,“小叔,我还在吃饼呢,你能不能别说这些。”
周大仓立马笑道:“得得,我错了,不说了还不成。”
又疑惑起来,“你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乡下人,成天跟泥土粪肥打交道,别说吃饭的时候念叨了,就是摆在我们跟前,饭也吃的香,怎么到了你这里,这么讲究起来了,吃饭的时候连提都不能提,院子里还一点都不能瞧见,得全部摆在后院去,我跟你说,也就是你爷不在了,他要是还在,这肥不放在他眼皮子底下,那就是绝对不能的……”
念念叨叨的,周果只当没听见,这个生理反应又不是她能控制的,院子里到处都是粪便,她就是瞧不过眼。
最后实在不想听了,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家的院子是现在好还是之前好?”
周大仓叨叨咕咕的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道:“院子……当然是现在的好了,但是……”
周果就道:“既然干干净净的好,那你还说什么呢,棚子肥堆搬到后院去,也就是挪了一个地方,回头我们把院墙修起来,就算肥堆不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也不会被偷的。”
又道:“行了行了,我还在吃饼呢,你别说这些了啊。”
低头从包包里翻出十几颗栗子,递给他,“诺,给,这是黑大胆从山里找回来的,我跟着它去捡了一两斤,你别看它是只狗,我觉得以后长大了,本事也不会小。”
周大仓不以为然,“一只狗就算再有本事,能大到哪里去,它只要不去咬别人家的鸡我就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