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要做道场的时候,需要书写榜文或表文,有规矩书写的时候要用朱砂笔,朱砂在普通砚台之中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溶化,但若将朱砂放入此哈砚之内,对之哈气,朱砂随即可溶,于是便能马上润笔写字,而且据说每次不多下少,正好够用。”
他指着哈砚中的左上角,那里有两酷似小鱼的花纹,俏皮得很:“传说每日子午之时,二条小鱼会自然而然地进入砚中池内, 游玩戏嬉,片刻功夫之后便会各归原处,一动不动,故而有人形象地将此现象称之为子午归槽,这道裂缝也有说法。”
“清末曾国藩之子曾纪泽来茅山观赏此宝,老道长给他讲述了哈砚的神奇与妙用之后,曾纪泽惊叹不已,竟将哈砚掉在地上,使哈砚的左上角跌出一条破迹,从此之后,两条小鱼再也不能子午归糟了,这方砚的下落也是不明。”
秦海娓娓道来,有人冲着他叫道:“小道士,你不在山上好好修炼,下山来凑什么热闹?”
“我只说一次,我虽然在道观长大,但不是道士,”秦海咧嘴一笑:“我爹妈把我扔在山上,被老道长捡回道观养大。”
秦海说得磊落,大大方方,本来想戏诌他的人反而无话可说,他话锋又一转:“龙爷这方砚是绝了,这本是道家的东西,价值不是普通古董可以比拟的。”
全场震惊,能说得出来这方砚来历的除了龙爷,也只有秦海而已!
周军心里打翻了酱油醋,别提多不是滋味,一股苦涩浮上心头,他不甘心地捏紧拳头。
龙爷已经掩饰不住对秦海的欣赏,这方砚是他早年间在海外旅行时发现,费了一番功夫才带回国,这些年都舍不得拿出来与人鉴赏。
四大名砚,五大名砚也好,在场的都能说一二,但这方砚鲜为人知,全场这么多老行家,也只有秦海一人如数家珍,侃侃而谈!
“只是山野小子,却这么才识渊绝。”
“这绝对是天才,在道观长大怎么能成这么大的本事。”
“看他年纪二十岁出头,江北古玩圈好久没有这么年轻的人才。”
“龙爷慧眼识珠,以他的资历原本不可能拿到请柬。”
秦海内心毫无起伏,倒是周军眼神里迸出的妒火越来越盛,这些赞誉之词令他如坐针毡!
此时,萧定天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不愧是龙啸,你们江北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这次鉴赏大会还是要靠他撑场面。”
“萧定天,这话不要说太绝了。”石泰反讽道:“你一个做生意的非要跑到文玩圈凑热闹,还喜欢跑到我们江北来打转,你江南的文玩圈已经圈不住你了吗?”
这个圈子用得妙,石泰这是在损萧定天,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气氛一紧张,孙大海肥硕的身子直冒汗,口干舌躁,现在这情形就是神仙架!
“文玩圈里有个玩字,我钱多,就想找个地方玩玩,”萧定天冷咧地一笑:“江北不会玩不起吧?这方哈砚我服了,还有什么宝贝?”
玩?众人愕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有火发不出,今年的鉴赏会一上来就火力全开,让不少藏家打了退堂鼓,原本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