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田名踱步离去。
片刻后,宁凡在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相府。
相府内的一处阁楼上,田名背负双手,看着坐上马车离开的宁凡,他那浑浊的眸子,顿时迸发出精光。
马车缓缓消失在了街道上,不一会管家走上了阁楼,站在了田名身旁。
“你觉得如何?”
“这位大都督,不一般。”
“如果一般的话,他怎么可能手提三万大军,就吞了裴天庆十几万大军,这可不是泛泛之辈啊。”
“可他,表现的太令人听话了!”
田名摇头。
“他每天见了谁,去了哪,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田名沉声道。
他自然不会相信刚才宁凡的话。
混迹朝堂一辈子的田名,拔下一根头发丝都是空的,他很清楚宁凡刚才是装的。
“老爷,风大了,赶紧休息吧。”
管家轻声开口。
宁凡回到了鸿胪寺后,回忆着刚才在相府中,他与田名之间的对话。
他装的太听话了。
田名绝不会相信这就是宁凡的真面目。
可对宁凡来说,那又如何?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做出来了,哪怕你不相信,也只能相信!
“啧啧,名公说让我在京城走一走,我得听话啊,不能做一个孤臣。”宁凡嘴角掀起玩味笑意,喃喃自语。
他宁凡,怎么能是孤臣呢?
皇子可以是孤臣,内阁的大臣可以是孤臣,可偏偏这些个封疆大吏,绝不能是孤臣!
孤臣,代表着宁凡在朝堂中,没有任何的牵挂,也就是说他可以不顾一切,做他想做的人和事。
这怎么能行?
他必须得和朝堂这摊浑水捆在一起,无论是哪一方势力。
有联系,才有顾忌。
“柳太白还在千悦坊?”
宁凡开口道。
下一秒,马车外响起声音:“柳太白从进了千悦坊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啧啧!
宁凡摇头,这家伙挺疯狂啊。
拿着几十万两银子,就这么住到了青楼中?
他腰子受得了吗?
“他去干什么了?”
宁凡再次问道。
“禀主子,柳太白与千悦坊花魁岳红绫是知己,从他进入到千悦坊后,就一直待在岳红绫房内。”
这声音是天一的。
穹顶的情报,如今早就囊括了整个大周,无处不在。
岳红绫?
“有点意思。”
宁凡笑了起来。
当各方势力得知宁凡终于出关了,前往了相府之后,那些曾短暂消失的请柬,再次如雪花般飞来。
甚至,比之前更多了。
毕竟前往相府夜谈的意义,就足以令人深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