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宅子里头的吕幔青正在院子里洗衣裳。
“我说姐姐啊,你也不能怪妹妹我不近人情。”
“你说若天少爷要读书,不能出来做粗活,我也认了。”
“可你们就这样身无分文地直接过来。”
“你可是连换洗的衣裳都没有,你身上穿的这一身还是我的衣裳。”
“我这里也就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婆子。”
“家里又突然添了人口,家里的大小事务,若你不帮衬着做一些,那必是忙不过来的。”
“我这里可是不养闲人的,这一点老爷也是清楚的。”
“这不,老爷也出去找营生去了。”
王金枝坐在摇椅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喝着茶。
瓜子壳吐了一地。
吕幔青则是咬着牙,低着头默默洗衣裳。
她那双白嫩的手,都被衣物磨得通红,又胀又痛又麻。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敢停下来。
否则王金枝便真敢不给她和儿子饭吃。
而王金枝如此做,也是得到了刘大虎的默许的。
刘大虎现在也是身无分文,每日出去找营生。
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年怀着孩子入了国公府之后。
就应该和刘大虎彻底断了联系才好。
她之前虽然是方殊明的妾室。
可却从未被薄待过。
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极好的。
她苑中伺候的下人就有四个。
平日里别说自己动手洗衣服了,就是端茶倒水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
真是悔不当初。
好日子不过,来这里被人当奴才用,还要被指着鼻子嫌弃。
她真是有些欲哭无泪。
王金枝吐出最后一个瓜子壳,拍了拍手起身,
“姐姐,你洗好衣裳之后,把院子里的地扫干净。”
吕幔青气得咬紧了后牙槽。
王金枝就是故意的。
洗衣服之前她刚扫干净了院子。
她便又来吐了一地瓜子壳。
见吕幔青不吭声,王金枝冷笑一声,
“呵呵~怎么?不乐意了?”
“要是不乐意,你大可以走啊!”
“我王金枝有人伺候,又不差你一个。”
“大门开着呢,又无人绑住你的手脚。”
“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来着了。”
吕幔青想跳将起来,上去扇王金枝几个大嘴巴子。
可想到,现在不只是她自己,连刘大虎身上都没有银子了。
她们的衣食都要靠王金枝拿出银子来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