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下来,饮了一口酒。
那双眼睛,如同看管犯人的狱卒,始终扫视着周围商人。
赵胜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诸位,稍安勿躁。”赵胜陪着笑,“尔等千里迢迢赶来我赵国,我赵国又怎会行此下三滥的举动,寒了诸位的心?”
她眼神瞥向赵姬。
希望赵姬能说上两句。
却只见赵姬正与臻马,赵勋等人饮酒。
全然无视她与赵王。
赵胜心里暗骂一声赵王不懂事。
顺便埋怨起了赵姬。
若非赵姬下套,故意引诱赵王钻。
赵王再鲁莽,也不会说出二十钱粮价这样愚蠢的话。
现在,进退两难。
要么在这些商人面前,收回刚刚说要赏那高氏叔侄的话。
要么得罪在场的所有粮商,坚持二十钱收购粮食。
这两条路。
无论哪条路。
都会让世人认为赵国无信,赵王无信。
如今的天下,最讲究名望。
有才之士,谁会去追随一个言而无信的王?
此事,如果处理不好。
轻则才能之士,弃赵而去。
重则赵国百年无人投靠。
“平原君,你说该如何?是信两个愚弄百姓的乐师,以二十钱收购我等粮食。还是履行诺言?”鲍徽此时开口,“世人常言平原君才德兼备,我齐国鲍氏,常听平原君之名,我等愿从听平原君之言。”
“这…。”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惩罚那两位乐师。
最好是能杀死她们。
以她们之血,来平息商人之怒。
将信誉损害,降到最低。
但这两人,可是打着为民请愿的旗号。
若如此做。
岂不是遭人诟病。
赵胜在心里叹息一声。
大王啊大王。
你…你为何要惹火上身?
陷我赵国于不义!
纵然你不喜赵姬。
也不能如此啊!
对了!
赵姬多智,定有破局之法。
“赵姬。”赵胜看向那事不关己的赵姬,“你说该如何是好?”
赵姬没有理睬,依旧与臻马等人饮酒。
“赵姬!”
赵胜声音更大了些。
赵姬这才放下酒盏,装作惶恐的站起身,“平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