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
赵胜见赵姬没有丝毫动作。
便赶来平泽伯府,与赵姬相谈。
书房内。
赵胜佝偻着背,坐于赵姬身前。
也许是之前那句未说出口的话。
想要劝阻赵王不要厚葬那些义士的缘故。
原本平原君府邸内的门客,纷纷弃赵胜而去。
而那些达官显贵,也不愿与赵胜多加接触。
就连赵王,也逐渐疏远了赵胜。
或许在赵王看来。
局面发展成这样。
让她痛杀义士。
赵胜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是否有错。
就如同她让赵括葬送四十万赵人一样。
罪始终归于臣子,而不归于王。
从受人尊重,到千人所指。
如此巨大的落差,使得赵胜那原本疲惫的心,更加衰老。
用心力憔悴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平原君看起来面色不太好。”
赵姬提起水壶。
“如今众商之怨,尚未平息。我寝食难安。”
“平原君且放心,说五日,必定五日。”
赵姬捻了一点茶叶,放入赵胜茶杯中。
“我是信守承诺之人。”
赵胜蹙眉。
原本她以为赵姬五日给答复,是想要在五日内见到刺杀他之人的首级。
“不可提前?”
“不可。凡大事,需万全准备。”
赵姬将沸水浇在茶叶上。
晒干的茶叶顿时舒展,且散发出清香。
“那臻马,这些时日往来于城东筑地,并且筑地听说最近在赶工。你之策,可是与筑地有关。”
“不瞒平原君,正是。”赵姬手指向茶杯,“一直想让平原君试试我晒的茶叶,只是平原君繁忙,我也不好打扰。如今平原君终于有了时间,还请品鉴一二。”
赵胜端起茶杯,“之前听臻马说,你欲兴建交易所,你之策,莫不是那交易所?”
“就知瞒不过平原君。”
赵姬没有丝毫隐瞒。
“你打算如何做?”
赵胜抿了一口茶水。
“与其说这个。”赵姬一笑,转移话题道:“不如聊聊这茶如何?”
“苦涩难咽。”
赵胜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茶虽苦涩,但回味甘甜。”赵姬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有了这丝甘甜,那苦涩的过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就怕这甘甜,远不能冲淡我口中之苦也。”
“可这茶,唯我这有。”赵姬放下茶盏,“平原君也可以不喝。”
“那我便等你五日。”赵胜站起身,“苦涩已咽,是否回味甘甜,一无所知。告辞。”
“来人,送客。”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