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蔡泽回想起之前意气风发时,对范睢说过的话。
“春夏秋冬,往来更替,都有其使命。应侯,你的使命结束了。”
她一笑,“应侯,看来我的使命,也结束了。只是愧未能完成应侯之志也!”
水滴从脸颊飘落。
不知是雨水,亦或者是泪水。
蔡泽走了。
远赴燕国。
蔡泽的离去,并没有让秦国朝堂有任何波澜。
从蔡泽解散外卿势力起。
她就已经不再是威胁。
权立众人聚,权倒众人散。
也许就是形容蔡泽。
蔡泽离开咸阳城的当日。
没有任何一个人送别。
也只有吕不韦在推杯换盏之中,抽个身子走到窗边。
眺望着咸阳城外的方向。
“文信侯。”一名楚系势力成员醉醺醺的来到吕不韦身边,“敬你一盏。文信侯飞黄腾达之日,可得多加提携我等。”
又一名楚系势力成员笑呵呵说道:“什么叫做文信侯飞黄腾达之日?如今的文信侯,已经飞黄腾达,高不可攀也。”
“对对对,我说错了话。自罚一盏。”
吕不韦没有搭理她们,而是将酒水洒在地面。
“文信侯这是?”
众人窃窃私语。
吕不韦转头,感伤的说道:“突然有感,那些死于战场之中的将士,埋骨他乡,忠魂不归也。内心悲痛交加。”
她擦了擦泪水,“有扰大家之兴,我之罪也。”
众人一愣。
“文信侯说得哪里话,此乃有情有义,又何扰兴?”
“文信侯也是性情中人。”
“来!我等一起举盏,为阵亡将士献上一盏。”
吕不韦环视众人,笑而不语。
只是脸上的笑,很是虚假。
旧人去,新人来。
相隔数日后。
臻马来到了秦国。
嬴政听说臻马要来,亲自出城,于三十里外迎接。
从小陪在嬴政身边的。
除了赵姬,也只剩下臻马了。
并且臻马对她很好。
吃穿用住,也时常挂念着她。
就算两人分隔万里。
臻马也不忘给嬴政写信。
捎上一些有趣的小玩意。
对于臻马,嬴政是真心认可。
马车内。
臻马询问门客,“还有多久抵达咸阳?”
“臻娘子,还有一个半时辰的路程,预计下午便能抵达咸阳。如今已到晌午,我等要不在此地休整片刻?”
“休整?”臻马摇头道:“还是到咸阳城休整吧。加快速度,岂能让我主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