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也下来了?!听到这个声音,我朝前爬动的身体犹如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挡住了一般,猛然停了下来。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前方转角处,满心茫然地想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碰到的尽是些出乎意料的人?!这哪里是振堂叔的声音?!这分明是二师伯汪小鹰的声音!那振堂叔呢?!振堂叔在不在里面?!他怎么不出声呢?!
我愣在原地,不由地出声喊道:叔!
你进来吧!汪小鹰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依旧没能听到振堂叔的回应。
振堂叔到底在不在里面?!我手忙脚乱地向前爬去,急于寻找期望的答案。
转过弯,就看到一个稍大些的空间。说大,也不过是高度比通道略高一些,整个人站起来依旧无法挺直身板,显得颇为局促,整个空间也就三四个平方米的大小。
一只燃烧着的大蜡烛,照亮了整个洞子。
地面上摆放着一个煤油炉子,上面放置着一个药罐子,一阵若有若无的中药味道悠悠飘荡在空中,与洞内的泥土气息相互糅合,形成了一种奇异而独特的气味。王文波今天早上在“回春堂”买的那个药包并没有拆开,原模原样静静地放置在一旁。
除此之外,地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铁桶,以及一些吃食和不知所谓的杂物。
洞子里只有两个人,汪小鹰和汪小猫,并没有看到振堂叔的身影。
汪小鹰坐在一床破旧不堪的褥子上,半倚着洞壁,笑眯眯地看着我。
一段时间不见,汪小鹰头发乱得像个鸡窝,脸上黑乎乎的,整个人邋里邋遢的,比起外面那几个乞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哪里还有才见到他时的那种风采。
尤为重要的是,他的那条右腿始终直直地伸着,并且有着明显的浮肿迹象,比他蜷曲的左腿足足粗了一圈,受伤的痕迹非常明显。
原来这些药是给二师伯汪小鹰抓的!我静静地注视着汪小鹰受伤的腿,不由得想起了师父汪小鱼家里那根带着血迹、已然弯曲无法恢复原状的银针,这条腿想必是光头老人那一银针所伤。
小师叔汪小猫则坐在汪小鹰身旁,双手抱膝,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嘻嘻地望着我,眼中带着喜色。
二师伯?!我吃惊地喊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叔呢?!
你叔?!汪小鹰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地问道:他的脸上是不是有个伤疤?!
果然是振堂叔!我顿时大喜过望,忙不迭指着自己的脸,连声说道:是是是,他的脸上这里有个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