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军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楼梯口,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寂静笼罩着整个住院部三楼的过道,空气中之前弥漫着的紧张气息逐渐消散不见。
一时间,整个过道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就仅仅剩下了我以及那两个依旧站在病房门口的警察。
我站在原地,我就那样呆呆地望着这两个警察,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原本是钱进让我来设法套出那个拿刀家伙的话的,可如今因为“朱家仁”的突然出现,他们全都去追人了,把我一个人扔在了这儿。我现在是该回到赖樱花的病房呢?!还是就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最终结果呢?!
过道里异常安静,那白色的墙壁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清冷,水泥地面似乎也透着丝丝凉意。
见到没有了其他人,站在房间门口的那两个警察看上去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他们扭过头来望向我,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但那笑容显得极为勉强。
我没有笑,只是愣了一下神,此刻的我着实是笑不出来。尽管刚才我对钱进他们说那个“朱家仁”即是“疯狗”的判断仅仅是基于我的推测,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确信这家伙必定就是“疯狗”无疑。
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家伙之前曾和傅文正在吊桥边碰过面,那么极有可能这个家伙和 K 县武馆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说,“和尚”傅青云或许与这整件事情有着难以撇清的干系。至于“疯狗”是否和黄崇德还有关系,我现在也说不准了!
小李!你进去坐着等吧!门口的一个警察对我摆了摆头,开口说道。
那声音在这空旷的过道里仿佛有了回音,更增添了几分空旷之感。
我瞟了一眼那间病房,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犯嘀咕,想着:里面只有那个拿刀的家伙在里面吗?!要不要进去坐着等他们?!进去坐着等,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人?!到底能不能抓到人?!
我长舒一口气,全身肌肉略微松弛了些,弯下身准备将手中的飞刀插回鞋中再做盘算。
刚弯下腰,就听见楼道里似乎有一扇房间门发出“嘎吱”的轻微响动,这细微之声在这寂静氛围里异常清晰。
我下意识地抬了下头,眼珠向上一翻,余光似乎瞥见有人从紧挨警察监护病房的一间病房中走出,接着出现在了那两个警察身后。
我猛然抬头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缩,脑袋感觉就像血液供应不足一般懵了一下,脸上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估计此刻,在过道灯光映照下,我的面色定然如死灰般惨白,映衬着我此刻的惊惧。
站在警察身后的,是一前一后紧紧靠在一起的病号。 前面那病号的两条腿颤抖如筛糠,似乎根本无法站稳,而紧贴其身后的病号,左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右手则持一把手枪,死死抵住那病号的脑袋。
那个被他挟持的病号满脸惊恐的表情在灯光下格外扎眼,能让人深切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似乎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