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洲对她,是很重要的,那么沈希衍呢?
她缓缓抬起晶莹剔透的黑眸,凝着那张绝美无暇的脸。
若非是爱上了她,沈希衍仍旧待她很坏、很残忍吧?
她至今都无法忘记,第一个孩子被硬生生取出来的痛。
比起那样残忍的过去,沈希衍这几个月的转变又算得了什么?
她拿慕寒洲待她的好,跟沈希衍待她的坏,做了比较后,压下汩汩而生的罪恶感,继续选择欺骗。
“不是他。”
三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南浅在心里,一遍遍说着:
沈希衍不让医生用麻药,打掉她的孩子,这是他欠下的债,该还,他该还的……
沈希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她脸上神情,也看不出任何痕迹,却愿意相信她给出的答案。
他的手指,移开她的脸庞,转而拿起手机,给负责信托基金的人打电话,让对方把他的财产,全部换成流动资金。
随后就是房子、车子、收藏品,等等一系列不动产,包括保险柜里的黄金、美金,也悉数兑换。
至此,沈希衍名下的财产,就剩下霍顿庄园,其他的,都变成流动资金,交到南浅手里。
“我不知道你要多少,但我有的,都在这里。”
拿着支票的南浅,见沈希衍为了她,真的变卖所有家产,有些难以言喻。
“你……”
她想用那套沈希衍待自己不好的说辞,来说服自己。
可望着眼前愿意给她所有的男人,那套可以抵御罪恶感的说辞,突然失效了。
慕寒洲牺牲健康,换她的命,代价是,让她从沈希衍手里,骗走他的全部。
沈希衍牺牲金钱,却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因为要钱的人是她。
这么一对比,南浅突然分辨不清,救命之恩,以及一份纯粹的感情,到底谁更重要?
她茫然无措的,凝着支票上面的数额,怔怔陷入黑暗。
就好像被无边无际的旋风,卷入地狱一样,叫她无比煎熬。
“沈希衍……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一个疑心极重的人,却愿意给予最大的信任,是她过于幸运,还是他在为她创造一切幸运?
沈希衍不在意的,在她旁边坐下来,宽厚有力的大掌,穿过腰侧,揽住她的身子,将她半抱在自己腿上。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偏偏在上的人,不敢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