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这场博弈里,他让了步,但转念一想,能拿孩子,逼她跟自己生活,也挺好。
只要能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哪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会成为仇视他的祸害,都没关系。
反正在他的掌控下,他不会培养沈希衍的孩子,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有能力跟自己抗衡。
想到往后怎么压制孩子天性的男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扶着墙壁,走出病房。
他一走,南浅神色逐渐黯然下来,似乎已经猜到慕寒洲在想什么般,眼底皆是谋算。
没错。
他熟悉她。
她也熟悉他。
只要对方一个眼神,便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她知道他这么轻易应下,必然是已经做好压制孩子的准备。
所以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再想办法,逼慕寒洲放自己走。
现在有孩子在,她会容易掣肘,故而没有太过急功近利,怕被反挟。
等生完孩子,把孩子先送走,她再用命,跟慕寒洲,闹个天翻地覆。
打算好后,南浅压抑着沉痛心思,重新掀开被子,艰难躺回病床上。
再抬手,抚摸腹部时,浑身竖起来保护自己的荆棘,悉数褪了下去。
她没想到,那次答应他,不吃避孕药后,竟然会再次怀上他的孩子。
因为失去他,而痛彻心扉的心脏,终于找到可以支撑下去的着力点。
只不过……
可惜的是,沈希衍没了。
而且他生前,还以为她不想要他的孩子。
想到他发现自己吃避孕药时,流露出来的失望神情。
那股因孩子带来的喜悦情绪,骤然被撕心裂肺替代。
她捂着酸涩胀痛的心脏,情不自禁,再次落下泪来。
阿衍。
我愿意为你生孩子。
如果你在泉下有知。
请一定要听见我的心声,好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满室静谧。
还有门外,忽然传进来的怒喊声。
“南浅,我家先生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赵伯被打了一顿后,被几个保镖塞进车里,扔回了家。
他靠近不了慕寒洲,只能拖着病体,到处找南浅下落。
现在知道她在医院,赵伯就立即赶了过来,就是来找她要一个答案。
“你告诉我,我们家少爷,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
纪琛还在调查,暂时没有证据,赵伯只能凭借揣测,来这里要答案!
听到赵伯声嘶力竭的嗓音,南浅眼底,瞬间被罪恶、愧疚情绪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