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本该张扬的眉眼,因南浅一句话,骤然松垮下来:“我说过,他爱恨分明,第一眼不喜欢的人,那就永远不可能再喜欢上。”
她去了纽约后,带着沈希衍生前愿望,成立了金融公司,摸爬打滚,花了一年时间,才跻身到华尔街,却在那里,遇到刚成为新贵的司景行。
她本来以为司景行,只是一个天赋异禀的大人物,谁能想到司景行就是沈希衍呢?
阮媚至今还忘不了,在商业酒会上,看到众星捧月的沈希衍,端着酒杯,立在灯光下,微微颔首的模样时,她有多么震惊。
几乎连形象都不顾,扔掉手里的杯子,就跌跌撞撞越过人群,跑到沈希衍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边哭,一边问他是不是沈希衍?
阮媚从来都是情绪稳定,非常顾及外在形象的人,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可那次,她却激动到语无伦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同一个问题。
直到对方点头承认,阮媚这才破涕为笑,恢复理智,告诉沈希衍,既然他还活着,那她以后继续做他的秘书,至于她成立的公司,也给他。
沈希衍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以及坚持不懈之下,还是重新聘请了她。
阮媚也就以为,只要留在他的身边,便还有机会,弥补他的空窗期,让他喜欢上自己。
哪能想到,那个聋哑女,竟然是沈希衍的救命恩人,先她一步,找到沈希衍,陪在了他的身边。
而沈希衍对她,跟对聋哑女,区别也很大,他始终只把她当秘书,总是公事公办,吩咐她做事。
可聋哑女,沈希衍却纵容对方撒娇,也纵容对方靠近,试问这种情况下,阮媚又怎么取而代之?
不过这些,阮媚不会告诉南浅,反而用言语刺激她:“这两年,沈总和郗小姐在一起了,他们感情很好,沈总也很爱她,我就不打扰他们了。”
南浅贴放在身侧的手掌,莫名痉挛了一下,不是很疼,但逐渐蔓延开来的痛楚,却有些蚀骨。
纵然已经在机场亲眼看到,他单手将那个女孩,从行李箱上抱了下来,但还是会因为准确得知他们在一起了,而感到难过。
她落下来的眼睫,又自卑的,往下面压了几分,彻底遮盖住眼底即将要涌出来的泪水后,缓缓松开紧握着的手指。
旁边的阮媚,见她不露声色,却把头埋得低低的,一时之间产生怀疑:“你别告诉我,在失去沈总之后,你才发现自己爱上了他。”
这份隐藏在心底的爱意,就这么明显吗?连阮媚都能一眼看穿?
南浅缓缓抬起泪花闪烁的眼眸,看向身侧的女人:“如果爱上了,会怎样?”
阮媚是个聪明人,她这么说,那便是爱上了,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他不会信,你也别拿你这份恶心的爱,再次靠近他,否则不止是他,连我都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