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浅等宁汐的电话,等到睡着了,在睡梦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见沈希衍,走到沙发面前,盯着熟睡的她,看了很久,随后缓缓蹲下身子。
他用干净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拂过她的腿,再取出药膏,敷在肿起来的脚环处。
冰冰凉凉的触感,那么真实,以至于他的指尖,抚过肌肤,都带来一阵涟漪。
这阵涟漪,伴随着她,睡了一个安稳的觉,等醒过来,还情不自禁回味。
也让她在失神片刻后,半梦半醒的,从沙发上起来,再伸直泛肿的脚。
若不是肿胀的地方,仍旧还在,她都要以为这不是梦,而是沈希衍真的来过。
她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呆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晌。
没多久,她又释然一笑,估计是太想念沈希衍,这才会连做梦都梦见他来了。
不过以后可不能再想了,他——现在已经不再属于她,不能再惦记,也不许惦记。
南浅强迫自己压下感情,收起思绪,重新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半夜了,宁汐还是没有回电话,这让南浅觉得有点奇怪。
便在犹豫几秒后,再次打了过去,又打了好几通,宁汐还是没有接。
南浅蹙着眉,又接连打了无数通过去,宁汐的电话,这才被接通。
“初初。”
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相较于往常的从容,此刻要显得压抑许多,这让南浅的心,咚的一声,往下沉。
“宁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嗓音都是发颤的,整个人也从沙发上起身,握着手机,在客厅里,迷茫徒步。
“你每天打那么多电话给我,应该不是因为联系不到我,担心我有事,而是你那边出了事,对不对?”
对面的宁汐,立在落地窗前,一手扶着窗户,一手捏着手机,干净秀气的脸上,满是心力交瘁。
“南溪病了,刚做完手术。”
听到女儿病了,南浅急得团团转的脚步,倏然停顿在地,浑身的血液,像是被人抽去,顷刻泛凉。
“你……你说什么?”
面对她几乎不敢相信的声音,宁汐很是愧疚的,低下沉重的脑袋。
“初初,医生说,小南溪太小了,又是早产儿,小身体都没好全,就跟着我,转辗两个国家。”
“也可能是太过于劳累,也有可能是在长途跋涉过程中,感染了病毒,这才诱发了她的隐藏性疾病。”
听到隐藏性疾病五个字,南浅的脑子,突然不会转了,整个人手脚冰凉,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