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篱肿胀的眼睛里眼白之处血丝盘绕,看向江兰茵的眼神中的悲伤仿佛要化为实质。
江野性格冲动得多,江兰茵的这些话直叫他血气上涌,头脑发涨,他难以理解地吼叫:“二姐!你脑子呢?你有没有脑子?”
“她是怎么冤枉我们偷钱的?她是怎么冤枉我们推了她打了她的?该说的你是一点都不提?”
江兰茵心底有些恼火,他们想干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来审判她?
让别人觉得她不顾兄弟死活去讨好沈娥眉?
他们可真是她的‘好大哥’!‘好弟弟’!
“小野,小篱,你们得清楚,如果你们不去爷爷房里,就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你们有错在前。”江兰茵目光盯着他们,意图让他们主动承认错误。
“钱是在几个抽屉之间的缝隙里找到的,并不是奶奶故意冤枉你们。”
“奶奶扭伤了腰,她误以为你们是进屋偷钱,你们觉得委屈,双方才起了冲突,所以你们才不小心推了奶奶。
好在你们不是有意的,奶奶受伤也不严重,当时可能就是闪到了腰,休息一会就好了。”
江兰茵将一切都美化了,将江野和江篱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无视了,勉强给沈娥眉搭上一层遮羞布。
沈娥眉眼里的冷色被撕开,露出了温柔之色,从江兰茵给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兰茵说的没错,我大概就是闪了一下腰,可能当时不能动显得严重一些,实际上休息一会就好了。”
这个台阶也只有二房的人给才有效果。
沈娥眉母女看着江兰茵的眼神也跟亲近了一些。
江老爷子沉着脸说道:“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都别再提了!”
江篱江野两人还坐在地上,原本他们配合着江绾,他们马上就能揭穿沈娥眉的真面目,就能打沈娥眉母女的脸!
说不定,他们还能将当初爸被赶走的事情弄清楚!
沈娥眉能冤枉他们,也能冤枉爸。
但一切大好局面在江兰茵开口之后就改变了。
周遭或同情,或讽刺,或看笑话,或看小丑似的眼神将他们身体中柔软滚烫的内脏刺得鲜血淋漓。
江乘风强忍住当场提出搬出老宅的话来,如果这么一说,无疑就是对老爷子的处理有意见。
在无依无靠的现在,江乘风不敢得罪老爷子,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吞进肚子里。
江老爷子打发走其他人,只单独留下了江绾,
“我以为你刚刚还要给他们出头。”
江绾睫毛浓密纤长,眼底凝着一层平静无波的水色,“我不是给谁出头,我只是合理地提出质疑和意见。”
至于结果,反正都是他们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