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他们来向西街找我啊!”我大声说,他一摆手表示知道了却一句话也没说,脸上带着种我从没见他有过的正经表情,其他人也都用一种莫名的眼神看着我,
“大海哥,警察来了。”开车的人对河叔说。河叔看看远处闪着的警灯,示意我坐好,然后让车加速了。
看着车超过了那辆三轮摩托越来越远,心里有股暖烘烘的感觉,从没想到这帮地痞无赖会在危急时刻前来相助,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当然,他们可能也没考虑过太多,就只是想还我一个人情这么简单而已。
“海叔,你认识那个大宾哥不?”我好奇的问“就是开摩托那个。”
“不认识。”河叔很肯定的摇摇头,似乎从没听说过那个自称曾在西区叱咤风云的人物。
看来这个大叔还真是爱吹牛啊,我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了看其他的车问河叔:“我老爸呢?”
“跟别人喝酒去了。”河叔轻描淡写的回答。
“哦。”我应了声,感到特别的失落。
一听说出事,孟露的妈妈带着全家过来救她,那母女相拥的场面让我特别羡慕。可老爸居然连面儿都没露,只是让河叔带人过来接我,还有心情去喝酒,我真搞不懂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我就听说,我们走之后金虎大厦里面乱成了一锅粥,据说还有人开了枪,但不知道是哪伙儿人干的。但我一直很奇怪,那个郑瘸子为什么从始至终都没露过面,就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他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见其人。
因为这次的事情,金虎大厦被勒令强制停业,除了消失的孟疯子以外,长乐街的骨干都被带走问话,河叔还有小峰和耗子也都被警察控制起来进行问询,一场轰动全市的火拼霎时间备受重视。
向西街和长乐街几乎变成了半真空状态,整个西区黑道也风声鹤唳,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孟露她妈已经放出话来,将驱逐所有自己地盘上郑瘸子的生意,从此与他势不两立,以此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面对这样的情况,老爸却还稳如泰山,既不摆明立场也不做任何的回应,如同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一般。他的淡然和置身事外让我对他更加难以琢磨,我不清楚他到底是避让还是另有打算。
对我这次闯的祸,老爸也没什么话说,既没有关心也没有斥责,就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是那么怡然自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弄得我都忍不住想问问他,到底要怎么处置我了≡己都有点疑惑,难道真的都只是场梦吗?也不知道孟露现在怎么样了。
我让消息灵通的陈小脑袋打探了大宾哥这个人,得到的结果也没什么特殊的,可以说他跟我想象的差不多,即使在以前不能说默默无闻但也没什么太大的名声,顶多算是道上的老痞子一个。
陈小脑袋告诉我,大宾哥年轻时候确实也挺猛,只是没什么靠山,一直都在瞎混。后来跟一群兄弟刚刚混得小有名气,还没等上正轨,他一个结拜兄弟就得罪了什么好使的人摊上官司,其他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他抛妻弃子、倾家荡产的去帮这人解难。
最后他兄弟官司赢了,可刚出来没几天,就在路边喝酒的时跟人发生口角,被几个小年青给捅死了≡此以后,大宾哥就彻底变得不入流了,只能靠着在市场一带领着一些小孩儿坑蒙拐骗为生,他最大的靠山也不过是认识几个当地派出所的片警而已。
可以说他就是这个社会很多老痞子的典型代表,他们遗憾错失的机会,缅怀风光的日子,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还生活在梦想的世界。
听完陈小脑袋的介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为大宾哥叹息起来。
这天,我让夏临叫上学校的一些人,又打电话联系了黄台的双航,让他们多带些人来。
我带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昌盛大厦后面的菜市场,搞得像闹学生运动似的,引来菜市场所有人的注意。来到大宾哥呆的那个副食店,提前得到我通知的江建成他们前呼后拥的把大宾哥给推了出来。
见到一大帮人站在外面看着他,还没睡醒的大宾哥目瞪口呆,摘下大眼镜使劲揉了揉眼睛。
“宾哥!”我带着好几十小痞子发出了震天的喊声,一起向他致意。
大宾哥呆呆的站在那儿,眼镜片后面似乎有什么在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