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尼玛,谁给你们的胆子上这儿找事儿,活腻了吧!”后面的库房传来打骂声和。二奔儿头出于气愤,把那个彪形大汉抓了起来,还把那几辆车给砸了,里面的货也暂时扣下,弄得那家接货的店苦不堪言却也不敢废话。
已经是黎明,我紧锁眉头听着库房里传出来的动静,担心他们会搞出人命,那家伙被带进来的时已经跟血葫芦似的,虽然他确实可恨,但事情闹大总归不太好。
陈觉坐在我旁边抽着烟,见我盯着后面的库房,无奈的说:“就是一帮来送货的外地人,谁都不认识就敢叫号,真是棒槌!长乐街那边现在也太狂了,竟然什么样的人都用,我看他们现在是无所顾忌了。”
“嗯…”我应了声,也感觉到长乐街那边儿似乎已经开始进入要掌管西区的状态了,渐渐不把其他势力放在眼里,如今都插手到了旧货市场这边。世间往往就是这样,当一些人要活得潇洒得意,那必然就会有另一些人要活得郁闷别扭,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竞争法则吧
发生冲突的时候陈觉弄伤了手,现在那只手上还缠着块纱布,好像里面还在渗着血,也没好好的处理一下。回想起他当时一马当先勇敢的冲向货车,我都替他感到后怕,幸好那些人只带了那么一把破枪,如果他们是货真价实的毒贩,那将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想象了。
不光对是陈觉,还有无赖团伙那几个家伙,我还是多少有些费解,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如此胆大,就好像不要命了似的。反观那些成年混子,好像却没有他们这股冲劲,在大多数人都知道车上可能有枪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抢先上前,直到陈觉这些“小孩们”基本控制住了局面才有几个人过去帮忙,颇有点拿陈觉他们当敢死队的意思。我在想,如果陈觉他们夺枪不成,而对方真的有大火力武器,那这些成年人会不会马上四下逃命呢。
我忽然想起看过的某部外国的争片,那里面就说过,阅历尚浅头脑冲动的新兵大多时候都是去挡枪子送死的,而经验丰富思维相对冷静的老兵却更容易存活下来,这一切跟战争最后的胜负无关,个人的性命才最重要。
看来不光作战部队如此,连混子干架也是如此,最嫩、最想上位的小混混往往都冲在最危险的前沿充当炮灰,稍微年长的老痞子押后,最老奸巨猾的在安全处望风而动,当头儿的带最可靠的人在最显眼却又不那么危险的位置出风头、压阵脚,而幕后最大的老大可能就连面儿都不会露了…
“以后小心点儿,别老这么猛,太危险…”我想了想叮嘱陈觉道,不想他有什么差池,这也算是我即将临别给他的赠言。
他却好像并不在意似的,淡然的抽了口烟,看看自己受伤的手说:“总得有人去干不是嘛,谁让咱们辈分最小呢,而且我还是干爹的干儿子,处处都得奋勇争先才是,这可是干爹的买卖!”
老爸的干儿子,这个身份对他来说也几乎变成了一无形的种束缚,他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我还是不能完全理解陈觉的追求,我一直认为他和无赖团伙是把现在这些当成了赖以生存的工作,可现在我却觉得他们似乎正在渐渐把这变成自己生活里的一切,我说不清他们这样到底算是大彻大悟还是完全的误入了歧途。
我很想问问他害怕吗,可我知道这样的问题不会有答案,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说出怕这个字眼来,哪怕是对我。我也早就明白,他的命在街头,在这跟他本身的外表和性格并不是太相符的混乱世界之中。
他投身在这里,除了老爸之外,还有一部分我的因素,他也很向往以后我们一起打拼的未来,不止一次告诉过我,他也是在帮我奠定基础,胡柏航也是一样。只是不知道,他们要是听说了我准备抛开这里所有的一切想要远走高飞,心里会是什么感觉,我这样做算不算是辜负了他们,也倔弃了自己曾有过的梦想。
清晨的阳光已经洒了进来,坐在陈觉旁边,心里还真想跟他再一起出去干一架,以后见不着这个家伙我真会想他的…
陈浩然也起床了,昨晚闹腾的那么欢,可这家伙却睡得跟死猪似的,对于发生过的事儿浑然不知,一出屋就嚷嚷着饿了要吃早点。陈觉闻听也对我说:“走吧,咱吃口饭去,别在这儿呆着了,乱七八糟的看着就烦。”
我们几个刚出店,正遇上带着几个人赶过来的老豹,他们应该是得知这边儿的消息来处理这事儿的。和他打了个招呼,陈觉就对他说:豹叔,抓了个领头的在库后面房呢,他们的车也被扣下来没放,里面好像没啥特殊的东西…”
“嗯,电话里二奔儿头他说了,老三就让我过来看看。”说这话的时候老豹语气似乎有些不快,我才他是应该因为自己是被老三支使来的而感到愤愤不平,自从老三在老爸口头的允许下掌管大局,陈小脑袋还有老豹几个人不满的情绪就溢于言表,只是有些敢怒不敢言罢了。
“豹叔,这事儿咋办啊?”陈觉很上心的问。
老豹听到这话却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我就是个跑腿的,这大事儿都得人家老三拍板定才行。”